可是不知怎么的,当他回想时,脑海里却是傅听夏微笑时那眼框上轻跳的泪痣,他突然就觉得浑身燥热,以至于不得不伸手拉松了自己的领带。
有什么不对劲,一定是的。
傅听夏捧着快裂开的头,一连喝了两大碗冰豆浆,才勉强打起精神进了县医院的门。
许一夫跟水灵已经在了,许一夫面无表情地看着病历,水灵一见他就眼神有些慌张,傅听夏凑了过去上下看着她道:“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了?偷看了我的日记,又把我种的花给弄死了……”他看着水灵的脸色,突然想到了什么提高了声音道:“你不会是把那两个老外送我的巧克力给偷吃了吧,那是我留给听荷的。”
水灵气愤地道:“谁偷吃你的巧克力了?”
傅听夏伸直了腰,随手拿起许一夫的茶叶罐子给自己泡了杯茶,问道:“今天的报纸呢,就算京城的报纸慢半拍,咱们的省报也一定早就开吹了吧,叫我看看他们吹成什么样?”
水灵跟许一夫均都一声不吭,许一夫道:“没事去病房看一下圆圆,你这么闲吗?”
傅听夏拿上茶叶罐子道:“拿出来吧,要是什么好事,水灵早拿着报纸在大门口等我了,我要是碰一下你的茶叶罐子,你早满院子追杀我了,拿出来吧,叫我看看他们写什么了让你们这么沉重。”
许一夫隔了一会儿才道:“水灵,拿出来吧。”
水灵只好磨磨蹭蹭从抽屉里拿一团卷成了团的报纸丢在桌上,傅听夏只扫了一眼就失笑道:“十八岁的刽子手,圆圆去见阎王了吗?会不会有点太夸张了!”
水灵气愤地道:“可不是说,明明是我们救了圆圆!这明明就是一台别人都不愿意做的手术!”
许一夫道:“我已经给徐志聪打电话了,他在省城会斡旋的,先不用理会。”
可事情仅仅过了三天,京城的报纸的口吻就越来越严重,从探讨一个十八岁的少年有没有资格做心脏手术,到讨论省城以后有没有资格颁发医师资格证。
水灵每天看报纸都快把自己的头发拔光了,苦恼地许一夫道:“做手术的人有三个,他们怎么就盯着听夏你不放啊。”
傅听夏在旁边誊写着病历道:“那我打电话去爆一下你的料。”
水灵连忙道:“你想让我们县医院关大门是吧,我现在可是县医院的顶梁柱呢。”
胖姨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道:“听夏,外面来了几个记者,正往这边走呢,说是从京城里来的。”
京城里报纸连日里黑化傅听夏,早在清水县后街人的心里面变成了敌人,所以他们一出现就有人通风报信了。
许一夫抬脸道:“听夏,你先走,我来会这些记者。”
傅听夏刚起身,几个人就从大门进来了,一脸风尘仆仆的样子,穿着多口袋黄马甲,戴着黑框眼镜,一副标准的“我是记者”的样子。
他们显然早有准备,因此一眼就认出了傅听夏,看见他就围了上去:“你是傅听夏吗?我们是京城日报记者,可以采访你吗?”
“你给一个年仅三岁的孩子开心脏手术,这是真的吗?”
“你的确没有上过正规的医科学院,对吧?”
“你从医师资格认证到颁发医师执照一共只花了一周的时间这是事实吗?”
“你给这个三岁的孩子动手术时想法是什么,兴奋还是有趣,能谈一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