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景天站在窗外看着室内动手术的两个人,身后的人小声道:“好像不是那个女大夫在动手术啊?”
季景天扫了一眼水灵冷冷地道:“不是。”
“可是这家县医院现在只剩两个有照的医师啊,这么说那小子是无执照行医喽?”
季景天看着屋里动手术的少年,因为低头的姿势,漆黑的短发微微垂落着,白皙的颈脖也因此拉出一个细腻的弧度,也许是紧绷的口罩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季景天莫名地觉得这个姿势很诱人,他对此有些震惊,甚至超过了初见傅听夏时他那如行云流水般的外科操刀技术。
“你带着相机的吧。”季景天侧过脸来问。
“是,都带着,本来是想偷拍那个女大夫的。”
“拿来。”
身后的人将相机从包里掏了出来递给季景天,季景天贴着窗户给室内的人拍了一张照。
身后的人惊喜地道:“对啊,这可是证据,这小子无照行医,别说是给许一夫当弟子了,只怕他连医生都别想当了。”
季景天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将相机放入自己的挎包里,然后转身离开。
他走到门口刚巧看见铃子爸带着铃子妈从一辆手扶拖拉机上跳下来,季景天扫了他们一眼,就径直离开了。
傅听夏做完手术慢慢走出手术间取下面罩,转了转自己的脖子,看了一眼四周,半闭着眼睛仰头在院子里长出了一口气,脱下身上的白大褂随手丢在外面的推车上,然后向外走去。
水灵追了上来大声道:“听夏,你去哪里?”
傅听夏头也不回地道:“回家,帮我跟师傅说一声……谢谢,还有……对不起。”
说完他就走出了大门,水灵想追上去但却被铃子爸妈给围住了。
傅听夏连夜收拾好了东西,给胖姨夫妻留下了一千块钱就离开了,然后搭上了清晨最早返回村子的小巴。
宋听荷正坐在自家的院子里给那个粉红色的木偶梳头,看见门口有个少年站在那里对着她微笑,他长得很像半年不见的大哥,只是没有大哥脸上那块红色的大斑,
傅听夏弯腰向她张开手:“听荷!”
真得是大哥,宋听荷立即欢呼着朝着傅听夏奔了过去。
宋大力听见声音走出了屋子,见是傅听夏也是一下愣住了,半晌才语无伦次地道:“哥,哥,你脸好了,好了。”
“没都好,不过好很多了,只是往后还是要注意避光跟防晒。”傅听夏拎了拎手中的包笑道:“不说这个了,这半年我给你们买了不少东西,来吧。”
二人立刻欢呼着簇拥着傅听夏进了屋,宋大力一边往嘴里送着吃的一边问:“哥,你这半年原来都在外面治病啊,怪不得爸爸往京城打了几次电话,那边的人都不肯叫你出来接电话,爸还以为你一直在生他的气呢。”
“我怎么会生爸的气呢。”傅听夏说道,看来傅家的人根本就没告诉继父自己没回京城,这样也好,傅家的人至少知道自己跟继父来往不那么密切,也会给继父少找一点麻烦。
门外传来水响之声,傅听夏打开了大门,见继父正往外泼洗面水。
继父转身见傅听夏穿着一件黑色的羽绒服微笑着站在门口喊了他一声爸爸,继父的眼睛顿时呆住了,手里的面盆“晃荡”就掉到了地上。
“好了,真的好了!”继父满眼都是泪水语无伦次地道:“明宜,明宜,听夏好了。”
傅听夏听见继父叫自己母亲的名字也红着眼圈笑道:“嗯,好了,我要去当医生了。”
继父激动地手足无措:“不行,不行,要请客,要请客,要请全村里的人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