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驸马缠绵病榻,少与人交流。可是现如今看来,曹驸马和李息的关系十分不错。”刘据莞尔一笑,轻声说道。
“回禀太子殿下,微臣虽然病体残弱,久不出门。但是与李息幼年交好,李息也经常去平阳侯府探望。因此李息一朝获罪,微臣心思也很是急迫。”曹襄立即接口说道。
“……”刘据仔细琢磨着曹襄的话,依旧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却也说不上哪里不妥,不过李息一案于刘据插手,利大于弊。所以想了片刻想不出所以然来,刘据也不再浪费心神。当下开口说道:“曹驸马病体初愈,原不应该如此劳心。况且李息一案确实有些蹊跷。孤会向父皇进言,至于父皇如何判断,就不是我能左右的了。”
曹襄闻言,大喜。当下躬身一拜到底。“太子殿下深得陛下看重,只要太子殿下肯进言,陛下一定会多加考虑。微臣在此先替李息谢过太子殿下。”
刘据闻言莞尔一笑,上前一步扶起曹襄,笑道:“都是自家人,曹驸马不必客气。只要日后不辜负长姐就可以了。”
曹襄闻言,面色一正,神色沉静的说道:“妍儿是个好姑娘,我必不会辜负她的。”
“那就好!”刘据神色淡淡的说道。
两人顿时无语,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曹襄有些心虚的看了一眼神色温润的刘据,不知道是错觉还是怎么的,突然就觉得向来仁厚温和的太子殿下看向他的目光有些清冷。当下不自然的干咳了一声,说道:“听说此事御史中丞江充也分外关注呢!”
他只当是闲话说说,却不知刘据听到江充的名字后,一颗如秋水般平静的内心突然泛起了波澜。
前世戾太子事件中的种种惨状历历在目,如走马灯般的在眼前闪过。刘据深深呼吸了几次,强自压下因为听到这个名字而骤然升起的杀意。宽大衣袖下面的手死死握成拳头。刘据竭尽全力的安然笑道:“曹驸马请放心,李息一事我会在父皇面前斡旋,必然不让受冤屈之人枉死。”
如此一来,江充也没有了借口扳倒张汤。有张汤在前面挡着,无疑掐断了江充谄媚陛下的前路。那么江充还有机会诬陷本太子吗?不对,应该说——只要将江充的意图告诉张汤,以张汤的脾性,江充还有命诬陷本太子吗?
“太子殿下,您怎么了?”注意到刘据突然间的冷厉,曹襄有些狐疑的开口问道。视线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刘据,心下恍然。看来众口称赞的纯良太子,也未必是真的纯良啊!
“没事——”
此时,在外面找了一圈儿无果而归的任平看见宣室殿外的刘据,眼睛一亮。忙不迭的上前几步走到刘据面前埋怨道:“太子殿下去哪里了,叫任平一阵好找。陛下适才没有看见太子殿下,着奴婢去找。想来都等急了。太子殿下快些进去吧!”
“好!”刘据应了一声,对着曹襄点头一笑,便越过曹襄,匆匆进了宣室殿。
回到席位上坐好的时候。刘彻已然有些喝高了。浑身散发着酒气,只是眼睛却晶亮的犹如北辰之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