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九钦只好应下,越王站起看向坐在椅上的他,那道红线细小的伤痕从耳下延绵到了后颈处,近看恰如一道雪地里的红珠串,分外惹目。

将膏药挤出在了细长的银匙,再借着银匙器具将软膏涂沾抹匀在严九钦的耳下,严九钦只觉一阵灼热,微微蹙了下眉头,边奇道:“其体验感不如它的药名。”

雪露膏,当是冰凉才对。

越王听到此,便出声笑言:“大抵是九钦雪肤花颜,伤疤涂药自不如别人觉得清凉,反倒觉得疼痛?”

严九钦不由道:“别人涂都是清凉之感?”难道只有自己觉得有阵灼烧的痛感?自己肤质当真如此奇殊?

越王只是认为,严九钦这种貌不常人的人,才情无双,自是与旁人不一般。不由在上膏药的同时,一边替他轻轻地吹着伤疤。

他与严九钦相处甚久,比旁人都要亲昵些,这般动作举止,严九钦也不觉得怪异或是不适。反倒是打趣地说:“越王亲自替我上药,真是轶事一桩。”

越王认真地给他涂药,顾不上他拿自己取笑,只是宠溺的口吻道:“我拿支雪露膏给你,你若有空上府,本王再为你涂之。”

第120章 窈窕驸马,人人好逑19

“好啊, ”严九钦只一笑, 答应下来, 又道,“不过这疤不要紧, 估计早晚就褪下去。消不下去也无碍。添作一新景。”

还新景?越王却是口气不同于他, 言辞颇为严正, “怎么就无碍,这是铄金点玉,白璧微瑕。”说着又多抹了碧玉色的药膏于红线般的疤上,怕严九钦觉得疼痛,又想给他轻轻吹了气但碍于是王爷身份,只放慢动作, 小心地敷上。

大有“若是让本王知道是哪片草地的草割了九钦的脸, 一定铲为平地”之态。

严九钦不是太在乎外表之人, 又与他实话道, “倒是我女儿态了, 其实我并不在意。”语气淡淡的,还有些与他玩笑的戏逗。

越王却口快地答道:“你不在意, 有旁人在意。”话堂皇一出,却有些怪自己太直白, 没想到这时候严九钦微微抬起了头, 视线正看过来。

只见他的面容是的腴玉的白, 只缓缓一笑, 像是想起了什么, 带着些许自嘲的落寞。公主都不在意了,更没别的人会在意。

越王不小心把药膏抹多了,倒是出了一点留在了皮肤上,连忙取来了巾绢小心拭擦去,颇具孩子气地说句,“本王不管,本王最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