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树先上车坐到了驾驶席,纪乐言主动去帮叶凡开车门,似乎担心陈树的做派惹得叶凡不快,陪着笑说道:“叶凡,你不要和他一般见识,他就是这么一个鸟人!”
“没事儿。”叶凡才不会把他那点小心思放在心上,直接坐进了后排,纪乐言刚刚想钻进去,和叶凡挨着坐,郭星雨却一扯他的肩膀,说道:“我挨着叶凡坐,我烦陈树抽烟那味儿……”
纪乐言无奈,只得坐到副驾驶席,刘丹自然也挤在了后排。虽然宝马的空间比较大,但坐进去三个成年人,还是有点拥挤,也让郭星雨的双腿和叶凡紧紧地贴在了一起,不过郭星雨却没有丝毫羞涩的意思,雀跃着和叶凡聊着他在燕京四中的糗事儿。
听着郭星雨聊着当年的事情,叶凡感觉过往黯淡模糊的记忆渐渐色彩鲜明起来,即使当成他真正的人生记忆也无所谓。
纪乐言开着车,从后视镜看到郭星雨依偎在叶凡身边,那娇娇俏俏的小模样,含羞带俏,不时发出银铃一般的咯咯娇笑,让他心中也是烦躁嫉妒。
他不禁打断了二人的悄悄话,问道:“叶凡,你离开燕京以后,去哪里了?听说你现在自己当个体户?”
叶凡和郭星雨谈及自己的工作的时候,也没有说的多详细,只是说自己和人合伙开医院、办药厂,自称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个体户。
倒不是叶凡想装逼,只是他觉得同学之间的聚会,本来就是一件很单纯的事情,不应该牵涉那么多利害色彩,再染上一点铜臭气,一帮同学再分个三六九等,也玩得不开心。
现在想来,刚刚纪乐言他们催促陈树赶紧过来的时候,倒是可能把叶凡的情况介绍给他,他知道也不离奇。
叶凡笑道:“嗯,我经历其实很简单,念的是东海医科大学,毕业以后,在一家民营医院工作,后来就入了股,还开了一家医药公司。”
纪乐言他们都刚刚参加工作,生活都被眼前鸡毛蒜皮的琐碎生活遮蔽,哪里又关注国医馆集团这种大型企业的发展?更不知道叶凡就是国医馆集团的实际控制人。纪乐言却是回过头诚心诚意地对叶凡说道:“叶凡,你混得很不错了!真的很不错了!毕竟有了自己的事业,我当个实习医生,国家事业单位的工资又限制得死,燕京的房价又高,现在的一年的工资,不吃不喝,还不够在燕京买一平米的房子呢!我现在还住在单位分的员工宿舍楼里,四个人一间。”
“想不到叶凡现在成了大老板了!”陈树从副驾驶的仪表柜里扯出一条软中华,拆开以后,扔给叶凡一盒,笑道:“土豪啊,你不会嫌我这烟档次差吧?”
叶凡接过烟,塞进口袋里,心说要不是陈树这些行为都参杂着深深的敌意,他应该是一个很讨喜的人,笑着说道:“我平时不怎么抽烟的……”
陈树不顾女同胞的反对,自顾自地叼起一颗烟点燃,吞云吐雾地教训道:“叶凡,不是我说你。你要做生意,想做大生意,和官员打交道的时候,一定要适应规则啊!烟酒打牌,都是沟通感情的工具。说实话,有时候我看那些民营医院、药企到卫生部办事的时候,处处求人,受到一切委屈,我也很同情。但是,无论我们承认不承认,华夏他就是一个官本位的国家!最优质的资源依旧把握在官方和国有资本手里!咱们无法改变这个规则,就只能适应这个规则!”
“嗯,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优越感,我得学会抽烟喝酒打牌!”叶凡哑然失笑。
没想到自己一句话,就撩拨出陈树这么多长篇大论,不过,他也不得不承认,他这段话说得有几分道理。如果他不是为了表现他的优越感,这段话甚至可以说是真知灼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