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农村挺有钱的嘛……”楼元伟他妈王丽丽也以类似的语气感叹道。
楼爸楼志胜呵呵笑道:“今时不同往日啊,用工荒嘛,只要肯卖力气,有一技之长,每个月比我挣得都多,而且还不用交税,嗯,不太稳定,没什么保障就是了。”
“对,我听说现在请个小工都得多少钱来着?更别说木工泥瓦工这些。”开车的司机插嘴说道。
“但也不能每家都是木工,每家都能挣这么多吧?”楼成二叔楼志强毫不掩饰自己的怀疑。
“那肯定的,但你想想,大家乡里乡亲的,谁家起了房子,买了车,那都是看在眼里的,谁愿意低人一头?谁愿意说对象都被人看不起?那必须得跟上啊,咬紧牙关省吃俭用也得跟上啊,除非是真没办法。”司机走南闯北,见过不少类似的事情。
楼志强露出微笑道:“我就说嘛!”
“农村里攀比得厉害啊……”楼元伟收回视线,以此安慰着自己,但楼成看得出来他的失落和不甘。
自家堂哥向来就不安于现状,总想着创业,总想着暴富,这方面的心思本来就重,一下受到刺激,难免有所反应。
——在楼元伟折腾创业的事情上,楼成向来秉持着不反对也不怂恿的态度,免得被二叔二婶迁怒。
车辆继续往前,两旁树木多了起来,房屋也不再只是沿着公路两侧布置,逐渐有了村镇的气象。
绕了几个弯,楼家一行人来到了新建的祠堂外面,看见位白发稀疏的老者立在门口。
“德邦啊,到得挺早嘛,没堵车?”老者笑着迎了过来,对楼成爷爷楼德邦说道。
楼德邦很是激动道:“三哥,你怎么出来了?没怎么堵车,一路挺顺利的。”
听见“三哥”的称呼,楼成大概便知道那位老者是谁了,他是自家爷爷的堂兄,自己的三爷爷楼德光,这次重修族谱新建祠堂的号召人。
要不是老妈反复唠叨交钱的事情,自己还真记不住这位长辈。
“激动啊,德邦,咱们有多少年没见了?都半截身体埋黄土的人了,见一次少一次啊!”楼德光表现出了明显的喜意,彼此认了认后,拉着楼德邦往祠堂里走去,边走边唠叨道,“等下你们给祖宗上上香,拜一拜,把族谱的事弄了,中午志林回来就开席,下午去山上扫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