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枝越想头越疼,头上的首饰还很重,脑袋内外加起来有千斤的重担,压得人喘不过气。
她索性不想了,外面林秀的事情还没解决,图南先给自己捅了一剑,这怎么行,不管怎样,她得先给图南涂药才行。
杨枝把头上的东西一个个拆了下来,扔在床板上,没好气地对图南说:“腿伸直,我给你处理一下伤口,再发疯你也别往自己腿上戳了,你直接往我脖子里戳。”
图南听她的话照做了,但还小声地说:“我不会了。”
杨枝没理他。
她正在低头给他处理,没多久,突然觉得有个冰凉的指尖贴在了她脖子上,她一抖,图南吓到一样收回了手。
杨枝差点仰天长叹:“你又发什么疯?”
图南尴尬地说:“我只是看看刚才是不是咬坏你了。”
杨枝白他一眼:“我好得很,不会暴毙。”
不知道为什么,被她这么一白,图南一点儿都不难过,嘴角反而微微地弯了起来。
杨枝:“……”
有病。
不管怎样,好歹他的伤慢慢地处理好了,杨枝捡起一地的染血纱布,对他说:“你先躺床上休息,我出去把这个扔了,希望外面没人,不然真不好解释。”
图南听她的话,躺在了床榻上,他因为失血过多,脸色变得更白,眼睫低垂,嘴唇抿着,长长的黑发摊在红色鸳鸯枕上,苍白又昳丽。衬着周围红色的被褥纱帐,看上去莫名地有些诡异的气息,像是朵花,脆弱得好像可以任人摆布采撷。
这个观感……
杨枝面无表情地一转身,心里告诫自己,肃静。
她转身走到外间的门前,推开门,迈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