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的数天之后……
“一直在那写些什么啦——”
“啊真是的!好不容易出来了就理理我啊?”
伏案为正经人日记增添上最后一点内容。
我随口应付着后头白色大猫用委屈声线咕咕哝哝抱怨开来的噪音干扰。
“乖啦乖啦,还有一点点就结尾了。”敷衍地应答道。
“小说吗?”
“……算是?”
“嗯——...?”
声音又打着转疑惑地上扬。
少年像是被挠到下巴而低低从喉咙呼噜呼噜的猫那样,意味不明地发出一声拉长到极致的单音。
就,还挺可爱的。
完全就是那种当你想要好好干完一件事、亦或码字赶榜生死时速关头,拿肉垫若无其事踩过你敲击键盘的手企图引起注意的家猫。
偏偏,还无法狠下心来对这干扰源发脾气。
“……”
隔了一会,身后再次响起懒懒下床的衣料被单摩擦声。
很快便有意料当中的毛呼呼脑袋从颈边蹭来。
看吧。
干正经事的时候总是最黏人的。
“小白鸟,毕业以后准备和织田作先生一样成为小说家吗?”
后方的他似乎垂眼扫了桌面上摊开的纸页,懒洋洋问。
“并没有考虑。”
我实话实说,悄悄地、有点贪婪地多嗅了下从他身上近乎糖霜的熟悉味道。
一时也忘记用脑袋将人从身边拱走。
大概是天气渐渐变冷起来的缘故吧。
只是,突然——
五条悟:“呐,我说小白鸟……”
五条悟:“你已经见过‘他’了吧?”
我:“嗳?”
等等等。
话题跳得好快?
是指关于教师悟的那件小插曲么?
是嘛,他那边也是知晓,或者说感应得到的啊。
“见过了。”写完一个关键部分停下笔,我回。
没什么脾气去够从后头一直揽到身前、连带靠椅一起将我圈住的手臂,想了想,又说:
“很帅气呢,看起来应该是个相当不错的教师吧。”
总之,看他被我放置在哪边一个人闷闷不乐生闷气的样子,先夸夸他好了。
“十年后的你,已经成长为了值得学生们依靠的不错老师哦。”
我持续输出,专门捡他会觉得好听的。
“啊,是吗?”
“很帅气吗?比我还帅气啊……”
谁知他声音阴恻恻的,和事先设想好的反应完全不一样。
“教师哦,五条老师……么?”
“啊啊,果然小白鸟喜欢这类特定的称呼是吧?”
“做的时候叫起来会有种背德的感觉?能让你更加兴奋?”
嗯。
你很懂嘛。
正是如此。
“……?!”
不对。
反应过来的我这才一惊——
这家伙突然之间的在说什么虎狼之词啊!
隔得近的缘故,似乎能够极其清晰地听见口腔里后牙槽磨在一起的声音。
满腹心思的猫猫,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嘟嘟囔囔。
“不过我也挺好的吧……呐,虽然不是教师,以前也有过那样一段关系的时候吧?”
“似乎这种事情上叫‘欧尼酱’也很背德哦?就别去想那个教师了好不好?”
“才不想听你夸他啊……”
似乎只是一转眼功夫,心情又降落下来了不止一个台阶。
我:“?”
???
怎会如此?
在你眼里,我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啊?
只要跟背德沾上点关系就会兴奋起来的糟糕女人?
以及!
先前明明一直都是在努力夸你好吧?
说来说去dk悟也好,教师悟也好,你们两个不就是同一个人吗?
实在无法理解——这样无理取闹的行为。
在这一会儿和谁赌气,一会儿又变成被淋湿的失落小狗,跟个阴晴不定的不讲理小孩似的……
便是在我于“掀桌甩脸子不干”与“总之先安慰一下刚出来受惊的他”两个选项中纠结时,冷不丁感受施加在身上的力道有了变化。
“!”
“咦?手别突然收那么紧……啊”
钢笔从桌沿滚落,“啪”一声坠地。
里头灌得满满的深黑色墨水泄露,将所铺就的地毯染脏得一塌糊涂。
“我很好奇啊,那个十年后的我——”
“啊,就是那个五.条.老.师”
微凉的唇瓣一下贴得离耳朵极近,有温热的吐息勾勾缠缠打落上来。
“那个听起来挺有偷腥嫌疑的男人,有没有对小白鸟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呢?”
“喂!你干什……”
“呐,告诉我吧,我是真的很好奇哦。他有没有像是这样触碰过这里?”
“……嗯…呜,别……”
“这里、这里、这里又如何呢?”
“……”
“不用刻意忍耐,叫出来给我听也没关系哟?”
可恶。
又在被做着奇怪事情了。
并且完全挣脱不开。
窸窸窣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