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有个横眉怒目的禁鹜卫笔直走来,被谢墩云挥臂扫开,而谢墩云则亲自走去,一把扯住了上官伊吹凌乱的长发,搬着他的头面朝夔牛之巅。
毒辣的沙漠之光,以照耀之姿铺满上官伊吹伤痕累累的面庞,纵而他用破幻的玉屏笛自毁一半,另一半脸看起来却如腐败之地绽放的新花,惊心动魄地艳丽起来。
女帝啧啧而道,
“上官伊吹,朕从小把你豢养在白家堡里,精挑细选出来的白氏族人,逐个教授你至善至美之事,纯净你的大脑。”
“上天赐你满腹慧黠,绝色脸庞,受千万恩宠于一生,原本你该是朕最美的左膀右臂。”
“可是你愚蠢透顶,朕偌大的皇宫盛不下你的美丽滋长,居然替异族的叛徒开脱罪责,屡屡冒犯朕意,朕只好拔掉你的牙齿。”
“你每说一句,就拔一颗,直到轮到你的舌头。”
谢墩云攥着长发的手指不觉一紧,透着上官伊吹的头皮,发出嘎巴嘎嘣的磨骨声。
上官伊吹默然道,“陛下既然想要保持我颅脑的纯洁,就不该杀死那么多无辜的人。”
“陛下既然想要让我乖乖服从,就不该趁中元月夜袭白家堡,遣人烧死白家堡二百余口人。”
“心是恶之花,陛下想要微臣的颅脑保持干净纯洁,就不该在微臣的心里下毒。”
“哼哼哼……”女帝俯瞰他时一番肆意冷笑,“下毒的人能是朕吗?分明是鸠罗纳夜,那个异族来的落魄鬼,连他的母族都丢弃了他,却来北周的神州大地上勾走了你的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