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伊吹从腰际取出玉屏笛, 笛尾悬挂的两枚空心佛铃彼此碰撞,发出空泛的轻音,幽怨且绵长。
世间本无痴心不悔,有的仅是痴人说梦。
上官伊吹双手紧握玉笛首尾,使劲一掰,碧玉的笛子顷刻裂成两段锋利的玉刺,闪烁出锋利的尖光。
“鸠罗纳夜,你的释吞幻目也跟你一般,只是寄生在我的美貌之上,我便毁了着份该死的容颜吧!”
说着,上官伊吹将碎裂的玉屏笛狠狠划过自己的半颜,滚烫的鲜血随即随着深邃见骨的伤口流淌,缓缓沾了他的手中玉,身上衣,成他足尖尘,落他心尖砂。
直到他把那锋利划过下颌,笔直得引向自己吞咽着泪水而滚动的喉头。
“鸠罗纳夜,你果然比我更狠更无情!”
“我自诩聪明过人,胆识过人,什么都掐指算到了,唯独没算过你,你做的很好,很好。”
“忘记我吧,就像你每次都做到的一样!做你最擅长的事,把我忘个干干净净!”
上官伊吹自始至终没有再看戚九一眼,唯恐自己的痴心与纠缠,换来的不过是一句绝情的笑谈。
他有自己的骄傲。
上官伊吹一仰头,玉刺狠狠地戳入他的喉管,直到他的肺被倒灌的血液淹没,再也喘不得一口气来。
阿鸠没有喊他住手。
阿鸠自始至终没有喊他,一句,或是一个字音,都没有。
上官伊吹痛不欲生地栽倒在地。
释吞幻目因为失去了生命的依托,俄顷枯萎成渣,在上官伊吹丑陋的脸庞间,变成一颗尘粒。
总有一天他不得不失去他,不如现在就失去的好,总有一天他
不得不失去他。
是的,他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