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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式浅被覆盖而来的极玄子,一寸一寸吞噬了五体,早在极玄子异变的刹那,他或多或少也是猜到了结局。

他的呼吸越来越薄弱,喉头越来越艰涩,伸出左手阻止谢墩云近乎于自残的行径,冷清的语言不断透出象征死亡的寒冰。

“别紧张,你就会咋咋呼呼地乱叫,疯发完了听且我一句,”白式浅顿了顿,“我们不会分离的,没有你的吼声,我睡不着。”

日月总会在空中相逢,航船总会在汪洋里巧遇。

谁心里有谁皆是定数,哪怕春风拂晚,向阳花开。

白式浅的手指艰难地指向雷肜伞。

“伞给我……”

唯听得劈咔一声脆响,精钢结阵被意外破除,原是幻彧壁破带着结阵一并消亡,化成散沙一般的细烟,被滚进来的新风一吹,立马遁去了幻形。

谢墩云手忙脚乱去抓雷肜伞,反被一脸惊悚的白式浅握住了手心。

“谢老痞子……你……”

谢墩云的长发被倏倏灌入的风一吹,竟似碰了荼白,自发根处层层退了乌黑的色,根根传递至尾稍均变作银白,在发着粼粼的冷晕的清光下照耀,恰似山尖那一簇簇的白霭。

连他那张饱满又俊郎的脸庞,亦瞬时化成揉皱的春水,一波波的细纹汇于眼尾。

白式浅太讶异了,简直忘却自己正处于生死存亡之际,冷冰冰的大手直抚向谢墩云逐渐衰老的鬓角,忧惧满满道,“我不该总唤你谢老痞子,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