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页

上官伊吹操纵着水龙于这些横七竖八的风带中穿梭, 仿佛躲避着乱舞的刀光剑影,于夹缝之间左躲右闪,上趋下避,即是灵活,又是艰难险阻。

水龙的厚甲竟被风带一蹭,瞬间连皮带肉削掉一块,若是吹在人身上,亦是如此,可谓凶险与惨烈并存,久经沙场的几人都禁不住汗流浃背。

趁着刀气削薄的一道,上官伊吹又接二连三挥动巨阙。

龙在劲游,刀光在连绵,巨大的混黑色幻彧仿佛万古不塌的阴翳,与光芒同存,与离夜共生,不死不灭。

“桀桀桀桀……”沅殇鬼婴的笑音穿透了雷电笼罩,透着愈发可怕的气息,森森然道,“上官伊吹,你竟想破坏死人筑造的幻彧!!若不知无形为无徼,驱意生万般,除非他死,否则是出不来的。”

上官伊吹最听不得这个“死”字,仿佛在心中横竖着无数根尖利的针,不由自主昂声道,“我与阿鸠的事,从来也用不着旁人指手画脚!”

他心意固绝,继续纵着仅剩独首的水龙,往噩梦幻彧最深处闯,丝丝缕缕的风带在他头际张牙舞爪,唯一个不当紧,便是齐根断颈,肢体割离。

谢墩云扶着头,坐在白式浅的旁边,他的发辫由狂风肆虐不停地张扬,噩梦幻彧的黑色投入他明朗的目中,簇起点点斑斑的星浪。

他握着白式浅,有些无惧生死的凛然,竟不像平常一般咋咋呼呼,整个人紧绷着,若说的形象些,真如离魂出窍的模样。

白式浅的手不自觉地开始滑动,欲往袖子里某个黑色的方物上摸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