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得独自留下的美人儿一阵欢笑,“原来大禅能说北周话,且勿见怪,方才那些丫头子常年在驿人馆里伺候,与番邦人们撒野惯了的,多少失礼处还望海涵。”
戚九问,“驿人馆是何处”
留下的美人儿道,“乃真元帝特建的别馆,借以款待五湖四海来咸安圣城朝拜的贵宾友客,番邦来使。”
真元帝!!
戚九依稀记得女帝尚未登基前,真元帝乃当朝天圣国君,国号犀和。
他居然进入了十几年前的幻彧之中!!
掐着木杖的手指白中渐青。
轲摩鳩啊轲摩鳩,你们瞒得我好苦。
戚九一瞬间就知道了自己是谁,或许他冥冥中也早是有所觉察的,仅是不愿意擅自承认而已。
美人儿瞧他闷不吭声,从柜中取出一个青釉红签药瓶,道“大禅请躺平吧。”
戚九被她干扰,不由自主地拢起襟前肌肤,“做什么?”
美人儿莞尔一笑,“大禅您的肌肤自乌木苏沙漠里饱受摧磨,陛下特命御医研制的焕肤膏,已经涂过六瓶了,周体肌肤脱了一层旧皮,才会如现在这般莹润如玉。”
难怪。
戚九看见她的手就要摸上来,连忙婉言拒绝,自己接过焕肤膏轻轻涂抹,话说确实神效,感觉皮肤像牛乳浸泡过似的。
一切完毕,美人儿又恭敬端来一件新衣,说戚九的新生皮肤太过薄脆,不能穿棉麻衣料免得割伤皮肤,只能穿冰蚕吐出的纤丝所制衣服。
戚九穿上葱茏色的丝衣后如雨初青笋,满眼皆是璧油油的新绿,瑕肌红唇十分突出,一双琥珀色的眼睛清清漾漾。
美人儿替他梳头时不断抚弄他淡棕色的卷发,直到每一根细丝皆归顺服帖,散淡出和蔼的润光,再以簪刀挽出一个时兴的发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