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上官伊吹并不减缓,足尖蹦过的石块碎裂成渣,他踏烟而来,飞尘滚滚。
二者正面相接。
巨力撞击的力量如投入湖心的铅锤,一波一波的破坏力荡漾开去,威似大地陆沉,灵山崩摧。
但凡在此厮杀的人皆受波折印象,被翻滚的气流震得人仰马翻。
谢墩云被无辜一扯,整个人朝后倒了过去,他的老筋老骨在龙家祖宅被松了架似得,一屁股坐在蠕动的黑色植物之间。
奶奶个熊的!
他把步卅狂刀往地面一刺,借着力量想要起身,结果手腕脚腕被黏滑的物什蓦地缠了几圈,更多的黑色发丝漫过他的身躯,往他的皮肉里钻。
莫不是这些东西也想要他的皮!
忖着:老子怎么可能让一堆头发丝得逞!
谢墩云阖紧手脚,爆喝一声,“去死吧!你们这些傻东西!”臂膀与腿一并,翻身一扯。
随着他的力量,连着恶心的黑丝,硬生生从地底连根拔起,咕噜噜滚出来五六颗人头似的根茎,嘎吱嘎吱地朝他挤眉弄眼,还发出可怖的桀桀笑声。
“老子了个操!这都是什么些鬼!”谢墩云怒火冲冲的脸都绿了,将缠住手脚的黑发团着那些个人头似的根,一并扔得老远。
只一刻,哀嚎之声从他站起的地方萦索回响,简直凄厉到振聋发聩。
那些个潜伏于地底的人头像是故意诱敌深入,倾时纷纷破土而出,张开腐败破烂的嘴巴,露出锯齿一般的獠牙,如贪肉的饿豺一般咬上了鲤锦卫的肢体。
有的已被吃得剩下骸骨,有的则被咬得七零八落,或者,活着的也在不停地淌血,连官服那夺目的红色也渲染得愈加浓烈。
眼前惨况堪比地狱,仿佛恶鬼从地门间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