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轲摩鳩试图朝泪流满面的戚九张着嘴,倒抽的凉气自他的喉管里泄露。

阿官待你不同,你不能跳起来跟他对着干……

轲摩鳩的轲摩鳩,轲摩鳩的轲摩鳩……

最终轲摩鳩伸手指了指天上的龙睛。

他的右掌空成了一颗无限深邃的虚黑的孔洞,不停地吞噬,吞噬,直到他残留的像人一样的外观,像人一样的行动,像人一样的生命,全全部部,丝丝毫毫被毁灭的幻印吸食个干干净净。

直至轲摩鳩的一切像浩瀚海洋中的一粒沙,随波逐流,最终变成了一根千疮百孔的木杖,紧紧攥在了戚九的手里。

竟如此如此真实而熟悉。

戚九的掌心渐明渐亮,精赤的光咒缠绕于葱茏指尖,如同白昼降临。三千幻印冉冉升起,仿佛默哀的旗帜,更似指路的星辰。

戚九仿佛彻悟了些什么,单手攥着轲摩鳩变成的幻杖,遥远地对着普照鲤锦门的龙睛伸手。

破魔裸母塔底下陡然失火,鲜艳的火舌遍开大地,艳赤岛如同烈火中翩翩起舞的异族少女,绿树新花尖滴淌着明耀的光圈。

陌川纵了火,不管对错随便钻入了一扇门去。

陀貘们木然地对着火光,不知是忧惧,还是惊悚,呐呐地呼喊着,“吹……吹……吹……”此起彼伏的阴鸷呼唤,与火焰冲天化作一团朦胧的光影。

世间大概是疯了吧!

所有人都疯了!

戚九心里难受异常,伸手一摘龙睛,龙睛化作一颗鲜活的眼珠,不断地收敛着整个鲤锦门的幻彧,抽丝剥茧着,一丝丝,一寸寸地减小着这个曾经令北周人闻名色变的地方。

失去了幻彧的支持,曌河的河水滔滔不绝地倒灌,瓢泼大雨极快地扑灭了破魔裸母塔的火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