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来愈恶劣的境况,令二人连呼吸都是极其煎熬的,吸入鼻腔的粉尘让人咳嗽连连,辛辣感直通喉咙,带着肺部一并火热得灼烧起来。
白式浅艰难语道,“这东西无坚不摧,恐怕是砍不断的。”
他的呼吸渐弱,不停从脑海中思索如何自救。
谢墩云道,“既然砍不断,能活着出去一个也是好的!”他翻身一滚,倏然捉着白式浅的横澜,把错愕的人远远丢了出去。
“你做什么!”白式浅翻身一旋,内伤摧骨,勉强站了起来,却发现身体已经站不直了,只能爬在地面,气幻已然压至头顶,须臾就能把二人压成肉泥。
然而气幻并未真正强压下来。
原是谢墩云全身提力,笔直地站在白式浅的面前,他双臂高举,单膝紧紧跪在地上,宛若人柱一般支撑在中间。
他的臂力惊人,破坏力极强,此刻因为强顶着逐渐塌下来的气幻,遍体的肌肉贲张俨然蓬勃至极限,乃至包裹肌体的衣服腰带纷纷碎裂。
谢墩云艰难道,“老子能撑一会儿,你爬出了小门……呃……那里有口水井……快去……活下去!”
他的眼睛瞪得极圆,眼眶快要迸裂,鼻孔里不停地流淌着鼻血,如不是有强大的意念支撑,他的血肉已然颓废。
白式浅忽然便湿润了眼眶,纷乱的飞尘让他看不清对方的神情,然而苦痛的声音却刺激了他的每一根神经。
“要死一起死!”白式浅像是下定决心,不断地爬向谢墩云的脚底,他的手心自怀中一掏,摸出两颗明晃晃的珠子,抱住谢墩云的同时往气幻间一抛。
“更何况,我绝不会让你死的!”
幻外天空须臾炸响惊雷,两道辉赫的惊电,像是从九霄云外钻出来的巨龙,前后从高空奔来,势如天道历劫,直把二十四尊绯鲤木化石雕劈得粉碎。
抵抗天雷的气幻须臾炸作一片青烟。
白式浅卷着谢墩云精疲力尽的身躯使劲滚向雷肜伞,在被风驰电掣的惊雷劈到灰飞烟灭前,躲入伞中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