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伊吹坚定不移的神色透出某种淡淡的铁青色,他稳固了近万次的心垒,险些被戚九略带挑衅的表情击溃。
众人的目光都盯着他一个人,冷窒的氛围直降至极寒深处。
谢墩云蓦地推了戚九一把,似顽笑道,“你就是戚九啊!难道你想做别人,叫陌生的名字!”
戚九被他突然打搅十分不爽,然而天际边出现了新的迹象,顺势吸引他的注意。
一种几乎于纯黑的气笼罩着整座霖山,烈如火炭底层蒙蒙而出的黑烟,直剌剌地劈向日头,天穹地壤透着莫以名状的恐怖,像无尽的深渊在招手。
幻气四阖!
戚九放手一指,“龙家祖宅或许出事了。”
大家的注意力又移去了新的方向,纵然诸许人皆不能拥有戚九那般看透幻彧的眼睛,但是霖山底的死亡气息扑面而来,连犬鹰都嗅见了腥郁的血气,兴奋到不受任何控制,疯狂拍打着翅膀。
惹人憎恶的面鵺鸟成百上千汇聚一片,流梭的垂云般被血气吊着,徘徊久久。
谢墩云低声道,“吃肉的鸟儿汇聚于此,便一定是出事了。”攥着步卅狂刀的大手青筋暴起,仿佛眨眼间,即会出刀砍中一个随时出现可怖的幻兽。
犬鹰的翅翎微一斡旋,霖山过后即是龙家祖宅,朱门高墙内一如往昔金雕玉砌,却不见车水马龙,绯色的大门紧紧闭阖着仿佛瞌睡的眸子。
幻兽极速略过木楼瓦堂,鲤锦门的门徒背着钦玉斩,通臂猿猴似得居高跃下,纷纷挂在屋脊间胜似撒出手的一把红芸豆,猫着腰儿飞檐走壁,小心翼翼地隐匿着自己的身形。
谢墩云道声,“老子去了!”自犬鹰背脊上迎风跳下,双袖兜着猎猎疏风,眨眼跳过屋脊,侧身滑去下金檐,翻身藏去了庭树中央。
东佛留着不动,戚九反叫声等等,蹀躞被突然伸手的上官伊吹扯住,戚九本想故意冷落他,反被上官伊吹紧锁的眉弓扰乱了心底盘算。
他是在担忧自己会被龙竹焺带走吗?
“一起走!”戚九接过他的手掌,反被上官伊吹打横抱入怀里,随着莲步轻点的急促节奏,两人御风而翔,平安落入灌木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