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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九遂起了些顽意,抬手变出一只黑甲虫,阖指一弹飞在谢墩云的赖皮老脸上。

“虫子!”白式浅一巴掌呼上去。

“啪!”

“痛死老子了!”谢墩云皱脸而叫。

戚九缩回头来,装作无辜的样子,转眸间,车帐的帘子或开或阖,抖进帐内的光影零碎,照射出自己稀虚的身影,笼盖于车帐后方的帘布间。

上官伊吹并不言语,他的影子正伸出手去,默默搭在戚九瘦弱的暗影上,好似亲昵无间地抚慰。

无论谁占领他的躯体,影子总是属于他自己的。

戚九低头莞尔浅笑,上官伊吹从袖中掏出颗黄澄澄的橘子,亲手剥了皮,择一瓣喂在戚九唇畔。

陌川道,“舟车劳顿,长路颠簸,大人真是心思细腻,吃些酸的刚好胃里舒服。”

戚九不想再听他多说一句,抢过余下的来把嘴里塞得满满当当,恨不得堵死这张讨嫌破嘴。

有人轻叩车帐。

谢墩云纵着坐骑并驾齐驱,大手掀开车帘,朝上官伊吹抱怨道,“花鲤鱼,你给小九九吃啥独食呢?这可不厚道吧,你咋不给咱也分食些呢”瞧戚九的双颊鼓胀,嘴瓣里不停地往出流淌着淡金色的甜液,露出不怀好意的坏笑。

上官伊吹悉心揩去戚九嘴角的黏液,护犊子道,“你的脸怎么了,被谁抽了?”

“哈哈哈!”谢墩云搓搓俊脸上的五根指痕,“且怪老子的脸皮太嫩娇,轻拍一把都会留个印痕,哈哈哈。”

嬉皮笑脸间,与戚九互瞪了几十眼,各自嫌弃一番。

领在最前的头马忽而嘶鸣难抑,咴咴躁动的声音传递着某种不安,连着余下的马匹均是拼命原地打转,驱车的门徒拽紧缰绳,抽打的皮鞭清脆作响,依然不能撼动马儿的惊狂。

谢墩云胯底的高头骏马,突如其来连跳带跃,险些将人翻下去遭乱蹄践踏,索性白式浅在上官伊吹绝不可能注意的角度,扯着谢墩云稳稳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