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都到田埂或林间做活了吧。
戚九如是安慰自己,暂得先幻了一个软椅搬在星畔海旁,眼临碧水,耳听飞吹云移。
全世界突然安静得只剩下了他一个人,这种空虚寂寞感从热闹惯了的人身边跳出来,刚开始仅是润物细无声,接下来则衍作冰雹一般敲打在心头脑海。
再一瞧,三竿上的悬日早已悠去了西陲,纵得耐心再佳,他允诺的三天已经眨眼用去一天。
不能继续干耗光阴,戚九再走到柴扉旁,轻叩一番,对着缝隙唤道,“苏苏姐,无论你有多气我,今天能看见你平安健康的站在这里,我已经十分欣慰了,你心里有怨气,不想理睬我,小弟再跟姐姐道个歉。”
“不过现在我要回去了。”戚九对着茅屋微一躬身,以示诚心,“待我改日再来。”
噗……
一声近乎冷冰冰的嘲讽笑意从柴扉后透出来,彣苏苏轻手打开了门,倚靠在门沿上凝视着戚九。
“你的歉意就如此浅薄吗?”她的手自乌润的秀发间滑拨而下,黑色的瀑布旋即向同一侧挂在肩头,显得妩媚多姿。
戚九立马回身否道,“怎么可能呢!惹你心寒是小弟的过错,若姐姐觉得几个时辰不够,小弟愿意再等两天,直到姐姐消气为止……”
噗……
彣苏苏这次笑得花枝乱颤,“两天应该足够了。”
戚九并不明白她究竟在说什么,彣苏苏反而拉起他的手,投射出一种复杂而又波动的情绪,对他道,“小九你能来找我,我从内心里已经原谅你了,其实……不论我过去怎么做,现在怎么做,或是将来怎么做,都是为了你好。”
戚九想,把他像条咸鱼一般撂在太阳地里曝晒一天,算是好的一种体现
难怪人常说女人心海底针,但是自己理亏在前,不由就坡下驴道,“都怪小弟一时糊涂,不该怀疑姐姐,姐姐怎样惩罚我,都是小弟活该。”
彣苏苏深看一眼,“小九,你怕孤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