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佛始才回过神儿,益发讶异道,“他……他……他竟然是个筑幻师”
“不是。”戚九伸出五指合并的手刀,重重砍在陌川的皙白脖颈间,企图把他敲晕。
陌川的脸盘刷得透白, 惨兮兮呼道, “你干什么呀!”痛感使他彻底清醒。
戚九强摁着他摇晃的头颅, 使劲又是三爆击。
陌川简直痛不欲生, 但,就是不晕厥。
东佛道,“你敲的手法不对。”回手一掌劈在陌川的脖根,陌川终于松口气儿似的翻了白眼。
戚九也没谢他,而是看世间最大的麻烦似的浑然打量了陌川一眼, 道“咱们暂时不能回去, 首先眼前这个东西就不好解释。”
东佛奇怪道“你刚才说他不是筑幻师, 为什么又不能带他回鲤锦门呢。”
戚九道,“他的来头有些麻烦,纵然不是筑幻师,也绝不能带回鲤锦门去。”
盯着陌川额心的红痣,那里面隐藏的东西不能对任何人提及,甚至是东佛。
一旦有人想抢陌川的银碎,必然是要了他的性命。
此一想,叫陌川折回花楼去,而自己假装从未听过见过,似乎也不是什么仁义的方法。
戚九倏然气道,“说来,连你自己都勉勉强强在鲤锦门的外沿混日子呢,怎么好意思再带毫不相干的人回去!”
东佛微滞,一种难以名状的伤感攀上胡渣,仿佛积雪消融后,冰砧的寒水侵入面颊,整张脸被极寒封冻至僵硬。
冥冥中,还带着些恨意。
他道,“事不出于理之所无,人尽入于情之所有,世间的理由有千千万万,唯独这个理由俺不能说。或者哪天等俺死了,也是要随俺入土为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