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式浅惊觉自己言多必失,他就是平素里跟他说的太多,说成了习惯,一不小心就会把谢墩云当作倾诉对象。
肃肃嗓子,“观察哪个该死的家伙想要随便打听别人的隐私。”
“德性,”谢墩云反诘,“真打听了又如何?”
白式浅轻抚背后背着的纸伞,言辞酷鸷无比,“捅烂他的嘴。”
谢墩云整个鸟都不好了,想起来他昨夜过分的态度,大步流星超越了前者,“太阳晒得老子心情真是不好,老子要吃肉,不吃肉老子就走不动路!”
笔直冲向路边的包子摊,丢出三枚夔元天宝银钱打在笼屉上,“喂,给老子来笼纯肉的!”
他掏钱时掏了蹀躞上的皮囊袋,露出一角宣纸。
白式浅居然刚刚好瞄见了。
不由在原地转了几转,心想近墨者黑,谢墩云那东西真是块糙墨,染了谁都是一身脏黑。
从来没偷过一针一线的家伙内心抵死挣扎几番,禁不住诱引靠拢过去,问,“有素心包子吗?”
谢墩云嘴里塞了整一个,回头奇怪问他,“唔唔唔唔?”
白式浅瞪他一眼,手指灵活一抽,转身时那张破宣纸已然捏在指尖,白澜屠苏的阔袖一遮,展纸一瞧。
皱巴巴的宣纸中间花着方正的浴桶,一个几近扭曲的面孔,眼前上蒙着绫缎,一脸垂死,旁边题字:
瞎子,瞎子,你再瞧~你再瞧老子~
一抹浓重阴影自他眼底闪过,回手一把将吃肉包的谢墩云摁于温热的包子之上,拂袖而去。
谢墩云烫得脸都红了几个小圆圈,端着笼屉追了上去。
“唔唔唔唔?!”口含包子,一路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