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轲尚存丝毫理智,闭着眼睛,一掌打在萧望山的头上,“把衣服撕碎了遮眼!!”
他这怒吼十分及时,更多的萧氏族人已经蒙住双眼,原地手执短程弩机,乱成一锅粥。
上官伊吹闭着眼,干脆利索去救萧玉舟,那小子已经疯魔了,手中三角脊刺刃头自地底穿来梭去,连扎到自己都不自知。
戚九边跑边从下摆扯断一条,准备给谢墩云系上。
孰知皎白的身姿滑如闪电,自幻彧闭合的瞬间挤了进来。
冷风寒至。
白式浅竟然不暴露自身,手撑纸伞笔直跃在了谢墩云的背上,单手默然捂着他僵直翻红的眼睛。
冰凉凉,很醒脑。
“这……他妈谁压死老子了!”谢墩云的后背一寒沉,就知道是哪块冰疙瘩骑上来了,骂骂咧咧地居然勾了一勾嘴畔,笑出声来。
白式浅双腿一夹,把他的老腰夹个真真切切,冷冰冰回复道,“你爷爷。”
而后对着戚九道,“放阴阳双幻的那人估计活不成了,人在弥留之际,神思中对爱或恨都是无限放大的,这群人里只有你的眼睛可用,带着大伙儿先出去吧。”
他这番大道义重于泰山,压得戚九喘不过气来,不由辩嘴,“萧玉郎实在可怜,他不过是张了一双翅膀,却被族人迫害至此,萧族死不足惜。”
白式浅改色,“世间该死的人太多,自然天道惩罚,而你并非天道,双手何必沾那脏血,污了你自己。”一番正气凛然,催着谢墩云一并寻找出路。
几人寥寥数语间,有人悄悄地靠近了坟地里的萧玉郎,看他一副凄惨无比的样子,绵然冷笑道,“小弟弟,借你的翅膀给我一用,如何”
人影掌中的剪刀,灼灼烁烁。
僵死僵活的萧玉郎像被逼急,回光返照一般,突然启了唇,轻如逸叹,重如遗言,“世人不要我安寂,便扫青霊与遗脔。”
语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