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抵死撑着,迟迟不肯就范,柳白骨准备出手之际,沅殇鬼婴告诫道,“无妨,先叫他吃吃苦头,自然就会主动投降的,不一定,还能日后为本宫所用。”
戚九的确深陷囹圄,越来越密集的头发如狂枭的兽刺,幕天席地只袭击着他一个人。
空气里的香味浓厚,近乎腐烂的淤臭,戚九手忙脚乱之余,忍不住嘀咕揶揄,可算把这香味闻到吐出来去。
僵持须臾,戚九的身上渐渐出现了深浅斑驳的血痕,发丝舔了他的血汁,更如饥饿的狼群,闪烁着絮絮黑光,纷纷踏踏,欲要刺入他的血管中去豪饮。
戚九彻底激怒,淌血的右手内忽然热浪披靡,许久不曾浮现的透骨黄印,从鲜红的血色中如雷暴裂云而出。
一方正的梵字幻印,瞬间由掌心隐约的佛铃圆印编织即成,戚九全无技法,一掌蕴涵乾坤,狠劈向发潮滚滚的最深密处。
梵字幻印斗转乾坤,化作三丈高大的金符,电驰雷掣,一击将如狼似虎的发涌,冲出第四殿的墙壁之外,撞出一方硕大的孔洞。
一时间,土石崩裂,尘粉汇雨,殿外的烈日光芒四射。
光线晕眼,戚九眯起眼睛时,包围着自己的头发间,隐约透出密密麻麻的梵文字符,飞星缭乱,跟着极速奔逃的发涌一同消匿于光尘中央。
沅殇鬼婴凄厉惨叫道,“是你!害我的罪魁祸首居然就是你!我要先杀了你!”被柳白骨夹着身躯,从墙体间的裂洞一同遁逃。
戚九揉揉被撞击声镇得微微疼痛的耳朵。
“阿鸠!阿鸠!”
“小九!小九!”
上官伊吹与谢墩云前呼后唤的焦急声,终于能清晰地钻入他的耳畔。
戚九松口气,回眸。
困在第四殿外的人合力推开殿门,就看见戚九单手执刀,蹲在地上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