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墨黑的长发将四阖缠绕,必也是啖食了多少人的血汁骨髓,才能如此活灵活现,阴软如圜。
婴儿奶声奶气道,“本宫乃是沅殇鬼婴,手短脚软,就不予哥哥礼了。”咯吱咯吱笑得像喉头哽咽,森森沉沉。
戚九的额头瀑出股股冷汗,呕心之感浮在喉头,道“你或许已经吃了那么多人,应该不会大费周章,再多想吃我一个吧?”
本能反应这是一个圈套,他必须保持冷静,想到上官伊吹与其他人都在外面殊死搏斗,而他就更应该沉寂下来。
那是自然。柳白骨小心翼翼抱着婴孩,眼尾迤逦,虽是惨白羸弱却难掩眉宇间风流仪态,堪堪让人难以逼视。
当她贴近戚九的背脊时,犹胜攀附枝干的薜荔,足不能立,仅软绵绵地依附在男人肩背,兰香小舌似沾了戚九脸颊,黏黏吐道,“你错拿了主人的东西,今日,人家只想讨东西来的。”
柳白骨的四肢百骸便在他背后水般荡漾,一双无骨苏手由下而上旋转,肌肤熨帖,把他每一根汗毛都快摸遍了。
戚九斜睨脚底阴影,唯自己与贴人女子的,独独不见婴儿的,更感触不到任何稚嫩夹在其间。
柳白骨双手往他腿根一搜,戚九垂手稳稳扣其双腕,此一扣,可不得了,柳白骨的腕骨竟软如触手,充了气似的,内里空瓤。
戚九冷汗淋漓道,“不能摸,摸不得,你家主人丢了什么,姑娘但说无妨。”
柳白骨笑,“犀牛衔杯纹银壶的银碎。”
戚九,“……”
柳白骨,“主人隐约感知到了最远的这块,在鸣州城内,忖着理应最好取出,特赶来时,却已装在你的身上了。”
戚九里裤谨慎塞着那块小银碎,险些被柳白骨摸到,不由装傻充愣,“姑娘红口白牙,空口无凭,我这清白小伙子,不能由着你瞎摸瞎猜……”
搪塞的话没编完,一股强而有力的异香从自己裤里欣然怒放,甜有三分神魂颠倒,腻至七毫骨腾肉飞。是极乐世界的滋味。
“这番饱含仇怨的妙极香味,本宫料你,举世间也独独唯你我两个人,可以嗅得出来吧!”此刻贴背说话的,却是阴森森的婴孩稚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