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宝的背伤新疤罩旧,痛感却是之前的数倍。瞧阿宝拧眉一寸,简直在他心口剜坑。
待疼劲过,大军拍着泪汪汪的阿宝睡下,反复吞咽三番的话才吐出口道。
“戚九哥,大人的恩情我们兄弟还了,以后各不相欠,你也别再来了,若是将来路上巧遇,终归各自走各自的吧。”
戚九默然点头,既然对方觉得平衡,他心里也不该失衡,道别了兄弟二人,兀自在庭院内闲转。
遛到墙根底,忽而听见有人询问着上官大人可回来了?
另一人提着嗓子警告道,休多讲,那龙家大爷闷坏得狠,七月初伏里请咱翎首吃辣烧铜火锅,烨摩罗特产的灼心椒,烧心死了。
戚九噗嗤偷笑,古言恶人自有恶人磨,再窥听了上官伊吹的去处,往蜿蜒小道遃了。
远望茂树之下,上官伊吹果然半懒半畅浮在池边,沁凉透骨的池水因人生异,荡起涟涟妖光。一时雌雄莫辨。
戚九绕道上树,悄悄攀上枝翘。
偷眼垂望。上官伊吹当真吃了辣的身如火烧,脱个彻头彻尾,除了紫龙睛纹面罩密密笼着半颜,余下的所有部分又光又滑惹人沸腾。
戚九补了好几眼,从手旁轻颉一片薄叶,搓成细卷,轻一送气,细嗡嗡的蚊蝇之音随即扑耳。
怪扰人的。上官伊吹闭目:“下来。”
戚九言之凿凿“不下!”继续吹。
嗡嗡嗡嗡嗡嗡。
上官伊吹道,“你想上|我的头,肥胆可嘉,但你想翻天可不成,赶紧下来。”
戚九叼着叶卷,“听闻大人吃了的烨摩罗灼心椒,此刻焚火之身,小人若轻易跳下水去,岂不是自寻短见?”
上官伊吹禁不住笑了,眯起的眼睛缓缓打开,艳光无度,“鲤锦门的徒子关不住嘴,身为翎首确有疏忽,不过你摆明想替阿宝找我麻烦,才是自寻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