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伊吹反蓦地起身,揽住他欲要躺下的后脊。

“你的头发尚湿着, 不宜睡觉。”

说着, 命戚九脱下里衣, 再把自己早脱好的里衣替他披上肩头。

“大人,这可万万使不得啊……”

上官伊吹取下他的簪刀,用半潮的里衣替他擦拭头发,“如何使不得,是嫌弃我穿过的太脏,不配你穿?还是你的头发太精贵,我不配摸?”

都不是。

戚九含糊回答,“就是心慌意乱的,好像觉得大人对我很有意见,但是又好像……对我有些不同……”

上官伊吹擦头的轻柔动作微顿。

“那你希望是哪一种”

眸子流转,戚九道“这是大人您的想法,我哪有资格要求您什么呀,再说谢哥他……啊!”

上官伊吹猛一把扯住他的头发,痛得他快要跌出泪来,尚不得讨饶,耳畔的低音吹响惩戒般的音韵。

“这种态度,才叫对你有意见,懂吗?”

语毕,将戚九的里衣甩手抛到半空的竹枝高处,挂在叶尖央随风飘荡。

“你长得矮,就莫要踮脚取了,够不着的,一炷香内准吹得透干,现在睡吧!”

总觉得他的话里,十分有九是泄恨。

戚九默而躺下,上官伊吹又横腰把他拦住,“还不能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