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锦门的武侍身着黑底银鳞的护身薄甲,与上百条异兽相缠相击,无辜的人群早已趋远,唯剩武侍们严防死守。

惨状遍地。

圜眼四下,热闹的市廛不符往昔,高楼华阁被梭蛇长尾道道绷击,曳得满地都是残垣断壁。

上官伊吹领着轲摩鸠,一直矗立危楼之巅布置全局。

轲摩鸠操控意念,自右掌透出三眼轮环的幻印,光芒耀如赤日熘金,针针刺天入地,自整个市廛的四方编织出一笼巨大的幻结,控制住上百条梭蛇冲入咸安圣城。

本是斗兽之困的简单战役,熟知被击毙的梭蛇坠地后,伤口又重新复元,在幻结里耀武扬威,风头更甚当前。

此事蹊跷至极。

轲摩鸠不断加固防御的坚实程度,语气里明显透出担忧,“古怪真古怪,若是低阶层的筑幻师所为,所幻之物定然冲不出我亲手布置的防护。”

“但是这些幻物打不散,消不尽,说明对手的本身还是很有能力的。”

“北周严禁未登册的筑幻师肆意筑幻,若经发现一律问斩,这个傻子敢在天子王城里造作,真是自寻荼毒。”

嗯。

上官伊吹冷眼纵观全部战局,淡淡吐露道“我替女帝驱杀筑幻师十数载,确实也未见过如此相互悖逆的诡谲想象。”

“不过……”

他的话风峰回路转。

“经我观察,反觉得这个隐藏的筑幻师并不是有意要制造这场混乱,而是在不自觉的情况下,无意识达成的。”

“你瞧,”上官伊吹纵手一指,“这些梭蛇毫无目的地横冲直闯,杂乱无章的像是蒙头白痴,如若这个隐藏的筑幻师足够聪明的话,应该将全部梭蛇盘缠扭结一体,袭击某一处目标,必将一举攻克,何需与鲤锦门苦苦纠缠,暴露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