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野诧异地侧头看他,没料到他会率先道歉。
孙兆乐撩了把随夜风飘荡的额发,突然爽朗一笑,白牙在唇间一闪而逝:“干嘛,我不像讲道理的人?”
秦野缓缓收回视线,沉默了一会,不知道从哪掏出一支烟,拢在嘴前点燃了,一点橙红的猩火和烟草味一起四散在空气里。
秦野觉得就算他多了将近十年的生活阅历,他还是看不透孙兆乐这样的年轻人。
他平时作风是那种看起来绝不低头的人,那种在家人全身心灌注下成长的独生子,骄傲到有些自负,强硬、说一不二。
这样的人很难相处,心思却很好猜。但他现在猜不出来,他不应该会道歉,不应该主动提起这件事。
就像他们初见时孙兆乐的那次道歉,他的道歉是想换取他的接受,是想和他有进一步的联系,是想以心换心。
也许这一点当时的孙兆乐都没意识到,但这次呢,这次孙兆乐意识到他自己在干什么了吗?
秦野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烟雾,感到一丝棘手。
孙兆乐找准自己的角色之后,对秦野有出乎意料的宽容——alha应该对自己的伴侣有基本的包容心。
虽然他们还没有确定关系。
他一抬下巴:“傻了你。”
秦野回神,又仔细看了看孙兆乐的表情。
孙兆乐坦坦荡荡,仿佛这么做真的是为了化解矛盾,和朋友的一次普通聊天而已。
秦野说:“不用道歉,我也不占理。”
孙兆乐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