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兆乐皱着眉,虽然不是很能理解这种布置和主题的联系,但没开口质问,毕竟方敛才是摄影师,他的想法最重要。
方敛最开始订了三小时的场地,下午又续订了两个钟头。相机吃妆,孙兆乐还被他拉着花了点妆,收拾了场地,卸完妆,夜幕已经垂临。
“乐乐,你就等着我的成片吧,绝对让你惊艳!”
孙兆乐对此的反应是:“哦。”
他一个人慢吞吞地往回走,秦野中午学校里忙回不来,两人鸽了对方一顿午饭。
半个小时前秦野发了一条晚饭准备好了的消息,当时孙兆乐还在进行伟大的模特事业,没看到。
看到的时候方敛正手忙脚乱地收拾东西,赶着去和简一吃饭,正问他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饭。孙兆乐鬼迷心窍,做贼似的把手机锁屏,说还有事。
这真是一种非常奇妙的心理,孙兆乐甚至感到了愧疚和羞耻。
只要想到方敛说秦野不怎么在家做饭,而事实上他们几乎顿顿一起吃饭,就有种微妙的优越感。
孙兆乐仔细分析了自己的想法,觉得现在这种情况对方敛来说应该就是,“我的两个朋友经我介绍成了朋友最后他们却形成了我无法参与的二人小圈子”,方敛知道了应该会很伤心,所以孙兆乐决定隐瞒下来。
孙兆乐脚步轻快地拐了个弯,通往小区的大路便映入眼帘,没几步,他就感觉一团热火从脚底钻了上来,直冲脑门。
这种熟悉的感觉让孙兆乐本能地预知到危险,他就近找了个隔离点,把自己关了起来。
大学城附近人流量大,万一有个alha还是oga信息素失控了,怕送医院来不及,所以相关部门在这里放了好几个隔离点,以防万一。
孙兆乐也没想到自己还能有用上隔离点的一天,不过幸好有之前的教训,他随身带着安抚剂。孙兆乐坐在冰凉的石砖上,缓缓感受到身体里那股不寻常的滚烫逐渐消退。
他神经还紧绷着,鼻尖薄荷冷香久久地萦绕,细小的冰晶透过皮肤肌理渗入更深的隐秘处,刺得人骨头都隐隐作痛。
孙兆乐后脑勺磕在墙壁上,仰着头喘气,整个人都不住地颤抖。
这安抚剂太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