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谢樟却说:“好,我十点之前赶回来。”
能怎么办呢,小豆芽儿是要哄,然而沈珩也不过是个未成年的半大孩子,他既然把人留下了,就对这个孩子有责任。
沈珩嘴角控制不住地扬了起来,他低垂着头,感觉心尖都有些热了。
谢樟答应回来陪他,谢樟对他这么好,谢樟……
总归不是讨厌他的吧。
两个人一个怀着对未成年青少年的强烈责任感,一个怀着对刚确定心意心上人的懵懂悸动,相当不在一个频道地吃完了这顿饭。
沈珩到底是自己网购了一条泳裤,最保守的款式,最低调的颜色,然后偷偷把谢樟买给他地那条收进了自己柜子的暗格里,还十分精心地用防潮纸包裹好了。
第一节 课定在周末下午。
天气很好,室外光线充足,天空是难得一见的明亮蓝色,沈珩换好了泳裤,披着个大浴巾过去泳池,意外地看到了泡在水里的谢樟。
谢樟应该是很会游泳,姿势相当优美标准地在泳池里游了两下,看见沈珩过来了,就撑着泳池沿爬上来,用手抹了一把湿漉漉的头发,一边用毛巾擦脸一边走到沈珩身边:“等一会儿吧,教练在换衣服。”
谢樟只穿了一条泳裤,赤裸的上身暴露在空气里,从泳池里带上来的水珠从肩颈位置开始滑落,在胸腹间一滚,隐匿进腰间的泳裤布料里。他皮肤很白,是那种常年不见阳光的苍白,腰很薄,只有一层浅浅的肌肉覆在上面,不太像是常年健身的人,家里那个设备齐全的健身房估计是个摆设。
谢樟怎么这样瘦,锁骨凹成漂亮的窝,髋骨微微突出,腰细得仿佛他两只手就能丈量过来——这样的人,真的十分不像众人口中那个手段毒辣、出手就打人三寸的狠角色。
沈珩盯着那颗从谢樟发梢滑落的水珠发了会儿呆,反应过来之后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
谢樟却没再给他看的机会,擦干头发之后捞起来一条大浴巾披在身上,对沈珩说:“不用害怕,家里水池不深,教练也有救援资格证。”
沈珩根本顾不上什么害怕,他满脑袋想的都是谢樟为什么会在这里。他想,早知道他就不随便披个浴巾就下楼了,起码…… 起码要等开始上课之前再换衣服吧!
他讷讷地跟谢樟说了一个 “好”,大脑却还停留在看见谢樟的惊讶和对谢樟那惊鸿一瞥的印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