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樟坦荡地跟柳棠对视:“真没有。”
柳棠只好信了,反倒是挺遗憾地叹了口气,起身去给谢樟拿了两罐酱菜:“没有就没有吧,你上点儿心,有喜欢的人就赶紧追,不要天天跟个笑面鬼煞似的…… 呶,小豆芽儿奶奶做的,你不是也喜欢吃这个,带回去吧。”
谢樟脸上挂着的笑僵了一瞬,不过很快就遮掩了过去,伸手接过酱菜仔细收着了,起身跟柳棠告别。
回去的时候谢樟心绪有点乱。
他早年丧父,见过人情冷暖,过过一段相当灰颓的日子。
读高中的时候他妈刚刚病逝,他还在外公家住着,因为太过不合群的性格被同学排挤孤立,再后来不知道被谁发现了他的性取向,学校里的男生都骂他 “恶心”,放学了在路上截他,课间时在厕所堵他。
有一回他被欺负狠了,跟一帮高年级同学在厕所大打出手,脑袋都磕破了,是袁政把他给从人堆里抢了出来送去了医务室。
再后来,他回了谢家。
几年里头,他成了冷心黑肚肠的谢总,最擅长笑里藏刀,是个软硬不吃油盐不进的,根本不再跟任何人交心,袁政成了他唯一一个交心的朋友。
袁政这个傻大个从小正义感爆棚,志愿也报了警校,毕业进了刑侦支队。
谢樟一直觉得,袁政是傻人有傻福的,在刑侦支队干了没几个月就追到了队花柳棠,一年之后结婚,有了可爱招人的小豆芽儿。
他那个时候很爱往袁政家里跑,人家一家三口和和美美,他就想去蹭点儿人气儿,不乐意回自己那幢空屋子。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三年之前,袁政在某一次任务中不幸牺牲。
他把小豆芽儿当自己的孩子养,可总归要替柳棠避嫌,就很少还往袁政家跑了,又成了个没有根的人。
那天在沈家的宴会上,听着沈家那群人对沈珩辱骂戏弄,他忽然想起了袁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