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湖水很冷,他平日里又过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精神一直高度紧绷,几厢作用下就病了,然而沈家生怕谢樟会不高兴,养病都不让沈珩养就把人送了过来。
沈珩脸色烧得有点发红,声音也有点哑,小声跟谢樟问好:“谢总好,我,我叫沈珩。”
谢樟正在处理公司的事情,看着文件没抬头,只 “嗯” 了声,说:“知道。”
沈珩很紧张,他不到一年先被接到陌生的沈家,才熟悉了一点又被送到谢樟这里,像被人扔来送去的小狗。
他等了一会儿,不见谢樟有下文,又红着脸小声问:“您…… 您是要包养我吗?”
谢樟看完文件,拿了签字笔潇洒地签了 “谢樟” 两个字,然后才抬头看了沈珩一眼,露出来了个很敷衍的笑容,问:“沈董告诉你的?”
他爸没这么说,只给他科普了一遍谢樟的传奇事迹,并一再地嘱咐他不要得罪了谢樟,沈家还要有求于谢樟。
那天晚上餐桌上他坐在主位右手的位置,保姆恭恭敬敬地喊他 “小少爷”,晚饭全是他喜欢的菜色,沈安程和他妈安和脸色十分难看,可是却也一句讥讽嘲笑的话都没有当面说出来,安和甚至还强颜欢笑地给他添了一筷子菜。
就只是被谢樟看上了,沈家人的态度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沈珩很清楚的知道这位谢大佬有多大的能量,他紧张地咽了一下口水,战战兢兢地说:“不,不是。”
他看谢樟还看着他不说话,就又小声解释说:“是您,您说很喜欢我。”
谢樟 “噗嗤” 一声笑了出来,上下打量了他一会儿,直把沈珩的脸色看得更红了几分,才冲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过去,说:“你不是喜欢男人么,怎么,看不上我?”
沈珩被这话吓了一跳:“不不不,不是。”
他言辞匮乏,跟生母生活的环境平凡单调,即便是已经来了沈家一年也还是不适用这种互相吹捧的生活方式,蹩脚又笨拙地解释:“我,我以为大家都觉得,同,同性恋…… 恶心。”
谢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轻笑了一声,竟然认同沈珩的观点:“确实。”
沈珩诧异地看着谢樟,听谢樟又问:“你多大了?”
大佬的心思实在难以捉摸,沈珩被谢樟的态度弄得云山雾绕,只能老老实实回答问题:“还有不到半年,十,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