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 “咣当” 一声动静是沈珩被撞了一下没站稳撞翻了个矮凳。
他是沈家的私生子,去年他妈病逝之后才被他爸接回了沈家,撞他的是小他三岁的堂弟,不仅面上一点儿抱歉的意思也没有,反倒十分鄙夷地嘲笑:“沈少爷——也是你能答应的?”
沈珩在沈家地位全无,一年时间最先明白的道理是反抗只能然给这些人更加肆无忌惮的欺负他,只抿着嘴唇想要从这群人的包夹之中躲开。
他今天本来是不想来这个所谓的宴会的,可是他那位同父异母向来不待见他的大哥沈安程却异常热络,拉着他的手说 “要带弟弟去见见世面”,沈老板一向希望他们兄友弟恭,立即大手一挥,不顾沈珩态度中的勉强,把沈珩也带了出来。
刚刚见客人的时候他在跟前,他爸就介绍了他一句,对方很给面子的称呼了他一句 “沈小少爷”,一下子惹恼了正经的沈少爷。
三房的老五拉着沈珩的手不让他走,笑嘻嘻地说:“还是你觉得你做了沈少爷,齐总的千金就能看得上你了?”
他最是沈安程的狗腿子,察言观色地继续道:“少做白日梦了,大伯养着你跟养了条狗没什么区别,齐家和我们家联姻也当然是大哥娶齐家千金。”
沈安程像是在等这句话,笑着说:“小舸别瞎说,阿珩不是想娶岁岁。哦对,你们还不知道呢,他喜欢男人。”
沈珩脸色一下子就白了。
他才明白,原来今天沈安程非要带他出来是这个意思。
而听墙角听得觉得无聊正打算离开的谢樟起身的动作也顿了一下。
沈安程到底是年长一些,骂起人来没有那么幼稚,只是说:“你们不要老是欺负他,咱们家女孩儿少,以后阿珩嫁出去,你们可要当嫁自己胞妹一样知不知道?”
沈舸说话可就直接多了,他撇着嘴拉开了一些自己和沈珩的距离,像是躲什么病毒一样,嫌恶地说:“嫁——出去,哈哈哈,洞房花烛的时候被按在床上操吗?他好恶心啊,大哥你离他远一点儿,他可别有什么不干净的病。”
老四也跟着符合:“是啊大哥,我听说他们…… 咳,走后门的可脏了,他才被大伯接回来,之前谁知道他给什么人上过。我现在一想到我跟他一起吃过饭就…… 呕!”
沈安程拍了拍老四的肩膀,像是在教育他:“啧,阿珩回来的时候做过体检了,你们别胡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