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记得之前的事情。”温夕抱怨,“……是哪一天……你等等哦……你看,我备忘录上什么都没写!”

韩清曙一顿,而后恍悟:“是我搞忘了。那天……你情绪量表过低,险些被回收了。事后我该提醒你的。”

“早说嘛!”温夕说,“来,和我过一遍,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那天发生了许多事,这才过去不久,温夕怎么会不记得?

韩清曙和温夕竟然真的开始认真核对去仁善院那天的行程,海梦悠听了一会,怀着疑惑,放轻脚步离开。

一位夜歌者舰员路过,看到站在大门口的海梦悠,习惯性地问候:“尤利亚卿……”他见海梦悠抬眼制止,立即换了称呼,“悠。您是有事么?需不需要我帮忙?”

海梦悠抬手制止:“只是想点事情。”

他在思考,该不该主动去找江亦愁。

为了给自己一个合理理由,他还特意去温夕那里拿了本《世界绘画史》,他记得江亦愁画室门口的石狮子说过,他沉迷起来,总是几天几天的不出画室,也许他会喜欢这本书。

可他在门口站了半天,就是挪不动步,他自己也没摸清楚,这种微妙的忐忑究竟是为什么。

他的手在书脊上摸索了数遍,忽然骨节用力,将书脊攥紧。

洒脱点,这没什么。不就是走过去敲个门,寒暄几句,还能要了人命不成。

再说,他除了磁流体发电机的借口,还有《世界绘画史》的借口,不对,这都不是借口。

做好心里建设后,海梦悠轻轻拉开了门,户外的金光洪水一般奔涌而入,他猝不及防,撞进了江亦愁漂亮的眼睛。

他居然就站在门外,抬着手,似乎正要敲门。

海梦悠在门口愣了一秒,第一反应居然是回身,狠狠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