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熙眼角染上一抹绯红。

他长这么大,还没有听过这么···直白的夸赞。

一直以来,卫熙与人接触的印象只有,虚与委蛇,人情冷暖,逢场作戏。

很多时候他会想,如果没有利益这一个链条,人与人之间是不是根本就不需要人际交往这种东西。

然后,他遇到了肖恩爷爷。

在肖恩爷爷面前,卫熙第一次感受到了朴实的真诚与感激,还有长辈一般絮絮叨叨地关怀。

他也终于开始认同:人如果没有另一个人作伴的话,真的会从孤独中感到虚无。

不过这并不代表,卫熙现在已经可以坦率地回应这种炽热的真诚了。

卫熙绷着个脸,嘴唇轻抿。

说实话,这个场景,他应付不来。

床上的闵钲完全没有要将手松开的意思,依然保持着一脸微笑的模样。

他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任由尴尬逐渐蔓延。

卫熙垂着头,热意一直从脖子烧到耳根。

五秒后,他“砰”的一声戳开了旁边的呼叫按钮。

重症监护室的门在十秒钟后打开,涌进来一堆穿白大褂的医疗研究人员。

人多了之后,卫熙反而还觉得自在了许多。

他轻吁了一口气,脸上终于调回到平时温文尔雅的微笑。

“您感觉怎么样,好点了吗?”语气是恰到好处的关怀,既不显得太过亲昵,也没有过于疏离。

闵钲淡淡地瞟了眼涌进来的人,然后将目光重新转回到眼前这个笑得有点得意的人儿。

手指缓缓摩挲了一下人家手背,带起一阵麻痒,嘴边噙着的微笑更深了几分。

“托你的福,感觉好多了。”

由于要做各项检查的缘故,闵钲无法,还是将手松开了。

卫熙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对着一旁的医护人员说:“那我就不在这里打扰你们工作,先出去了。”

出了门,卫熙整个人都松懈了下来,背后金属质大门带着的凉意终于让他恢复冷静。

他轻呼出一口气,抬起手,将手背抵在脸颊上贴了一会儿。

“好烫···”

第二天,卫熙向伊诺克提出了回家的请求。

伊诺克,就是那个演技一等,眼泪说掉就掉的便衣大叔。

他是这间联盟首都研究所的荣誉所长,拥有足够的权限。

伊诺克听完卫熙的话后,将人拉到最近的长椅上坐下,一副要长谈的架势。

“你想回去了吗?”

“嗯,今天早上我去询问过闵钲上将的情况,他已经完全清醒了,不需要我再去做精神疏导。而且离家这么久,我也的确是想回去看看了。”

“那···前几天我跟你谈过的事情,你想的怎么样了。”

哨兵和向导是任何一个国家都想要争取的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