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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桥沉默地起身搀扶着他,被段榆轻轻推开,“我自己能行。”

卫生间的门合上。

段榆上完厕所,在洗手台前洗手,门外的谢桥忽然开口,声音低沉:“我这几天一直在想,我能给你什么,直到刚刚才想明白,我什么都给不了你。”

卫生间门让他的声音有些失真,段榆关掉水龙头,站在洗手台前没动。

“你在剧组尽心尽力地拍戏,受伤是意外,我阻止不了你,也没法怪任何人。就像我可以为了写歌好几天不睡觉一样,不管是事后昏睡好几天,精神不济,甚至是猝死,都是我要承受的后果。”

段榆轻轻皱起了眉,卫生间的门忽然被拉开,谢桥从身后抱住他,脸埋在他颈窝里,声音闷闷的。

“我什么都给不了你,没法帮你演戏,没法把我的体格给你,我甚至不能给你支持,不愿意放手让你去做那些危险动作。”谢桥说。

段榆以前经历和将来要经历的,总有他无法参与的领域,他只能默默围观。就像这次段榆受伤,像以前段榆生病,他只能束手无措,当个旁观群众。

他没法坦坦荡荡地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人生总要经历些磨难,也没法信誓旦旦地说,有他的陪伴,段榆将来绝不会再受伤。

“我只能替你受着,我来接管你一半的人生。幸福和荣耀归你,疾病和不顺我替你受着……你要永远快快乐乐。”

段榆被他拥着,心像被人捏了一把,又酸又软,想笑,也有点想哭。

不需要像在镜头下那样调动情绪,身体里自然的冲动涌至眼眶。

仿佛一瞬与从前所有的不顺和解,所有的一切变成值得回忆的、可以分享的,人生再普通不过的一段往事。

有人对他说,你受过伤,说不定以后还会受伤,你是个脆弱的人,不堪一击,一触即溃,但我会竭尽全力保护你。

那耀眼的日光,时隔许久,终于终于再次向他倾斜。

“那我以后只会顺风顺水了,做什么都不会有阻碍了?”他低声问。

“有,你不能再拒绝我。”谢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