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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是一段很长的寂静,段榆以为语音停止了,看了一眼手机屏幕,语音条上的信号标识仍在闪烁。

段榆将剧本放在一边,刚把手机拿到面前调大音量,扬声器里就传来谢桥的声音。

“是又喜欢上我了的意思吗?”

他的声线很低沉,没有喜怒,因此显得很认真。

段榆愣住,莫名有些心虚地音量调回最低,半晌没有动作,坐在床头忽然陷入了静默。

扬声器放大谢桥的音量,也放大他沙哑充满磁性的嗓音,像无害的小钩子,一根洁白柔软的羽毛,轻轻挠在他的心上。

谢桥好心唱助眠曲的第一个晚上,段榆失眠了。身体虽然疲劳,但闭上眼,脑子里的想法活跃地蹦跶出来。

他哪里是来陪他的,明明是存心使坏,不想让他好好工作,让他头疼的。

仔细算算两个地区的时差,他这边入睡的时间,谢桥那里才五六点,远不到起床的时间。谢桥一直是起床困难户,没有行程时醒这么早,非常难为人了。

坏心眼的谢桥,笨得很真心实意。

段榆又想叹气了。

这样的日子连续过了一个多周,谢桥似乎越来越习惯早起。反倒是段榆,有时被蚊虫骚扰,有时因为桥言桥语彻夜难眠,由内而外散发出疲惫的感觉。

黑心劳工头如蒋文清,也不由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压榨过头了。

想起蒋文清之前对自己的担心,段榆将憔悴的真正的原因瞒了下来,“没事,我会调整好的。”

今晚就可以取消这个项目了。

段榆这么和谢桥说的时候,他多少能通过文字看出谢桥的失望。

除了第一晚被段榆点歌要求唱摇篮曲,谢桥之后就不再问他想听什么歌,自己想唱什么唱什么,什么合适睡前听就唱什么。他似乎对自己的新歌情有独钟,每天至少要唱一遍《下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