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了舒家,舒老爷子接待了他,只是本人并没有出面。
大伯母脸上挂着不耐,看着他要笑不笑:“年纪轻轻的,减什么肥,都瘦成什么样了。”
她以为舒临会顶两句,毕竟这小子看着礼貌,对他们可不算喜欢,最喜欢温和地扎人。
舒临坐着,乖巧地“嗯”了一声。
大伯母微微张着嘴,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没忍住笑了。
毫不掩饰地幸灾乐祸。
舒临低着头,礼貌道:“这个时候来打扰您们真的不好意思,但我爸爸还在医院里,希望您们能帮帮忙,我们一定尽快还钱给您们,大恩大德一定铭记于心。”
大伯母微微笑着,慢悠悠喝了口茶,目光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狗嘴巴里还能吐出两颗象牙呢,真是活久了什么都能见到。”
舒临膝盖上的拳头握得紧紧的,他站起身,鞠了一躬:“以前是我不懂事,惹您们不高兴,请您们……”
他缓了一会儿,红色从脸上蔓延至脖颈,语调带着哭腔:“大人不计小人过,帮帮忙。”
“你们得罪的是顾家,”大伯母挑了下眉,“不是我不帮,问问谁敢帮?”
舒临把腰弯得更低了些。
想起当年在这小子身上受的气,大伯母就一阵畅快,她挥挥手:“求我也没用,不如去求顾家,你应该知道吧,顾家要的是你,说不定把自己扒干净点,顾大少爷一开心就放过你家……啊!你干什么!!”
一杯水毫无预兆地泼在了她身上,弄脏了她新买的裙子,精心打理的头发上面挂着茶叶,水渍顺着脸颊流下来,花了妆容。
大伯母眼睛睁地大大的,难以置信地盯着舒临,后者手里的茶杯还没有放下,直直看着她。
软糯的孩子变化很大,这段日子磨炼出了他的狠劲,尽管语气还是软绵绵的,却还是熟悉的讨人厌:“你喜欢脱,那自己去脱个干净吧。”
他摔了杯子,大伯母又是惊叫一声:“我特意从德国带回来的成套花瓷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