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解决万家对陛下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吧?”钟青衣有些不解,为什么有些时候周行知可以干脆利落的砍掉那些人渣的脑袋,而现在却只能按照规矩办事,这个不能杀那个不能查的。
“如果朕是土匪的话,朕可以现在就带着人杀到万家去。”周行知说着握紧了叶宁萱的手,“但是朕是皇帝,为君者,自然要作为天下人的表率,在没有身上的罪名没有被定死以外,朕杀了他们,错的就是朕了。”
周行知还没有说的是,她查到了万家老爷送了一个庶女到嘉亲王的府上。如果自己真的大动万府的话,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而且万家虽然没有人出仕,但却资助了很多学子,也积累下了很多人脉。
如果自己没有猜错的话,看在自己这个皇帝的份上,万家会推一个替罪羊出来,顺便吐出一部分的钱财。只有没有什么后台的王同知和路同盛,多半会被定罪,秋后处斩是他们最后的归宿。
就是不知道那位大理寺卿,在面对提拔自己的上官和所谓的正义时,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了。
钟青衣还有些改不了之前的思维模式,从理智上说,她可以理解周行知的做法。但是从感情上讲,她觉得就算是现在把万家的人处理了,给许志的都已经是迟来十年的正义,更不要说现在还不能处置了,这一点都不合理啊。
这是第一次,钟青衣觉得自己只能无能狂怒,她除了有一个好的出身和皇妃的身份以外,她似乎什么都不算不上。她可以表达不满,但她却没有任何能力去改变不满。
从衙门回来以后,钟青衣就把自己关到了房间里面,到了饭点后就用身体不好推脱,一直没有露面。
“行知,青衣该不会是钻牛角尖了吧?”这样的结果对叶宁萱来说并不意外,她看的是大局,而不是一时间的快意恩仇。
周行知没有否认,“钟青衣她为人太过正直了,思维理念也太过理想化了一些。”世界从来不是非黑即白,介于两者中间的灰才是占比最大的颜色。
叶宁萱看了看桌上的饭菜,眉头微微蹙起,“那我呢,我是不是太过无情了一些?当时你想处理王同知,我都把你拦下来了。”
“傻瓜,你只是理智而已,这并没有任何的错。”周行知放下筷子,伸出一只手揽住了叶宁萱的肩膀,“钟青衣往左边钻牛角尖,你就往右边钻?”
听到周行知的比喻后叶宁萱失笑,“我没有,我只是在想,许志经历了许多磨难,他为了求一个正义已经熬了十年了,我们这样做是不是……”
“没有什么可以思考的,他十年都等了,也不会介意多等一两年。”周行知把自己的脑袋往叶宁萱那边挪过去,直接把下巴靠在了她的肩膀上,对着她的耳朵吐气,“比起草率的把人砍了,许志更希望看到那些人都身败名裂,就算是死了,也要一直被人唾弃的那一种。”
听到周行知的开解后,叶宁萱也没有真的钻牛角尖。她就是一时之间想岔了,担心自己会被周行知当作一个冷漠无情的人罢了。
“好了,不要去想了,吃饭要紧。”看着近在咫尺的美色,周行知有些心动,而且她也行动了,直接亲了一口叶宁萱的耳垂,分开的时候还伸出了舌尖轻轻的舔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