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乐悠做了一夜春色的梦。
醒来后,他都不敢去回想梦中的内容。
他梦到了冷付俊。
在梦里,冷付俊像条蛇一样纠缠着他,怎么都不肯休。
所到之处一片炙热,都快要把他烫伤了。
而过于强烈的麻酥酸胀感更是将他拽下无法抽身的沉迷深渊,他像是一片雪花,融化在火热熔浆之下。
醒来的时候,钟乐悠浑身都透着一股慵懒倦怠。
睡衣干爽,身上也没有一丝酒味。就是双腿意外有些沉重,尤其是想下床的时候,透着一股难言的疲惫。但钟乐悠并没有多想,他单纯地以为可能是昨天走多了路,所以今天腿累了。
他完全不记得昨晚在这个房间里发生了什么——实际上自从他跨出小饭店,上了回家的车后,接下去的一切都忘记了。
他忘记了或许该记得的一切。
还只当这是一场梦。
一场难以启齿的梦。
钟乐悠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冷付俊了,他觉得自己思想肮脏,竟在梦里做这样的事。
可这是周末,冷付俊偏要在家。
钟乐悠不会撒谎,不会隐瞒,出了房间看到冷付俊正在外面吃早餐就立刻脸红了。
他低着头走过去,不敢再看冷付俊,默默在餐桌边上坐下,连哥哥都不叫了。
冷付俊很心虚。
毕竟做了坏事,哪有不心虚的道理,尤其是钟乐悠现在这样一言不发的模样,叫他心里没底,更虚了。
他承认,他跟禽兽的区别就是他穿着衣服,是个衣冠禽兽。
但做都做了,后悔也来不及了。
这么一顿美餐放在自己面前,他控制不住。便是吃饱了都想当做饭后的香甜点心,更不用说他那会儿正饿,垂涎欲滴。
只是趁人之危趁虚而入实在不是什么有脸面的事情,冷付俊昨晚不敢做多,两回就收手了。那时钟乐悠还醉着,像个娃娃一样任他摆布——要命的小宝贝,缠人得紧,冷付俊要离开的时候,还会主动蹭上去挽留,冷付俊差点叫他蹭得理智全无。
原本冷付俊还有些心里压力,觉得自己要对钟乐悠下手就真是太禽兽了。但真做了之后,反而没有压力了。他就是禽兽,冷付俊想着,谁能想到原来他跟钟乐悠在这方面的契合度会这么高,要不是身份不合适,他都想叫钟乐悠跟着他了。
但不管怎么说,这样做肯定是错的。
第一次令他食髓知味,念念不忘,即便理智告诉过他不可以,可还是有了第二次,还是趁虚而入——他已经放弃自己的理智了,都不用下什么决心了,接下去很快就会有第三次第四次,只要钟乐悠在自己面前,这样的事情总会发生下一次。
这次是钟乐悠喝醉了,不知道。下一次很有可能就是他诱骗钟乐悠了——冷付俊大概是不能接受自己真变得那样变态猥琐,所以心里想着,也许是时候让钟乐悠离开这里了。毕竟他看向钟乐悠的目光已经无法纯粹,这无论对他还是钟乐悠而言,都太危险了。
但对人做了这样的事,冷付俊心中到底是有愧疚——就像第一次一样,他想弥补些什么。
所以看到钟乐悠下来,用前所未有的温柔语气问他:“昨天跟同学玩得开心吗?”
冷付俊本意是想跟钟乐悠说说话,奈何钟乐悠以为大晚上醉酒回家不是什么好事,他怕冷付俊是要跟他算账了。
钟乐悠连忙接上:“……我、我以后不会了。”
冷付俊不知道他在紧张什么:“……怎么了?”
“……我以后,都不会在外面喝酒了……”钟乐悠抬眼可怜巴巴地看着他,“……你能不能,别告诉我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