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就滚。” 左面的江潍一听这话,还特地转了下手里切牛排的刀子,镶着碎宝石纹路的刀尖对着七分熟牛排。他轻轻一割,动作优雅不迫,语调却冷。
“刀子是能转的吗!你真是越来越没规矩!” 战场又绕回江潍身上,江父压低嗓音,像肉食动物捍卫地盘的低吼。
“我什么时候懂过规矩?” 江潍觉得面前的男人就是在说天书,他好气又好笑,把刀叉往桌上一扔,抱着臂后仰,傲慢地盯着江父。
“我告诉你,你休想娶一个 beta 进门!没了俞烁还有下一个!你不要以为你赢了!”
空无一人的顶层餐厅,一顿饭六位数,装潢典雅,一座难求,山珍海味,却比糠咽菜更难以下咽。
助理躬在一边,额头冷汗直冒;侍者大气不敢喘,甚至忘了介绍菜品,生怕一句话就是火柴,把整个餐厅炸了。
风暴中心的江潍脸色也不好看,寒意十足。他听着江父的话,只想给这个老不死的一巴掌——他江潍没素质,尊老爱幼什么的,统统不在他的道德观里。
“我娶谁是我的权力,你手这么长,怎么不去技校学掏下水道呢?” 江潍捡着难听的词儿往外吐,心情差到极点。
他,堂堂一个冷檀 alha,不远万里和大明星买了一趟飞机,浪漫巴黎游还没开始,共度良宵的美好机会近在眼前,却被老东西一通电话叫到自家产业底下。睡了个硬邦邦的总统套房,被寒衾冷,还要大清早吃些难以下咽的油腻食物,谈一场注定火药味十足的话。
都哪年哪月了,大清朝亡了,动物园的猴子都知道自由恋爱四个大字怎么写,却还有人被包办婚姻荼毒,简直目无王法!
“你!” 江父气得脸色一变,从脖子根漫上一层红色,模样着实有些吓人,他一拍桌子,也不关乎礼仪,直接破口大骂:“江家不需要没用的人!你最好掂量掂量自己,继承人不止你一个!”
江潍冷笑一声,瞥了眼头低得快要埋到地里的江逸,哼出了个九曲十八弯的嘲讽音调。
都是老狐狸了,除非江父再搞出个半大的儿子跟江潍争权,不然单凭远近亲疏,江逸一个堂弟根本没什么份量。
“啊,要不你现在去生个儿子,大概还来得及。” 江潍笑了,他拎着搭在一旁的外套,直接站起身来,俯视江父:“下个月家庭宴会,我带陆溪去,你,反对无效。”
“你敢!” 江父的吼声几乎要冲破玻璃漏到高空流云上去,他神色变换,从头到脚都是暴怒。
“你看我敢不敢,如果你不想走承安的老路的话。” 江潍和善地笑了,在他冷硬的脸上竟无丝毫违和:“再说,对赌协议都下好了等着我,你觉得我们还有什么可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