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洛弯下腰看着姜扶光,想让她清楚,现在先把上陵姜家给择出来,只有保住上陵姜家,之后上陵姜家才能救她啊。
可惜,现在姜扶光完全没办法理会姜洛的用意。
她只体会到无边心凉,手臂颤抖着,推开姜洛,眼神里居然有恨意:“父……亲,你好意思给我说我是上陵姜家的女儿吗?从小,我就流落在外,你从来没有管过我,我学成了什么样和你有什么关系?你问我谁教坏了我,怎么不想想你自己怎么没把我教好?”
“父亲,你口口声声只有上陵姜家,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姜扶光眼里全是冰凉的恨,“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推出去我,我就会死,你当初抛下了我,现在又要让我死。
姜扶光声声指责,她是真的委屈,满腹都是恨意。
可这恨意,别说别人,就连姜夫人都觉得有些来得有些突然。
明明是姜扶光用绝血丹和生血丸,现在带来了巨大的麻烦,怎么被她说得倒是一切都是因为她前二十年没在上陵姜家长大的缘故了?
姜扶光那一肚子的脆弱多思就像是奇异的歪理,让人心里忍不住厌恶,觉得黏糊,却又无法找到反驳她的话。
姜如遇自然什么话都没说,像这种上陵姜家窝里斗的情景,她乐得看,又怎么会阻止呢?
关键时刻,凌火道君拼着受伤挣脱星辰的力量,她气得倒仰,本就可怖的面容泛满红色,二话不说一掌朝地上还委委屈屈、自觉被辜负的姜扶光打去。
姜扶光控诉完毕,原本还等着姜洛朝她道歉,不想一阵掌风袭来,正中她的腹部。
姜扶光登时像一只断线般的风筝般被打出去,在地上拖行好长一段距离,身上腥臭的血更是被打出来,淌在比试台上。
姜扶光被这结结实实的一掌打懵了,这是死亡的气息,她耳朵里嗡鸣、出血,仿佛动一下都会立刻去死。
她有些害怕了。
凌火道君怒火中烧,狠狠瞪了眼姜洛和姜夫人,再看向姜扶光,大声斥责:“什么矫情的贱人!你犯下大错,再次带累上陵姜家,还要怪我们没教好你?给了你这条命,就是上陵姜家欠了你?”
凌火道君真恨不得现在就把姜扶光给杀死,她当初真是瞎了眼,才认下姜扶光做自己孙女。
早知如此,还不如让姜如遇待在上陵姜家!姜如遇再如何倔强不惹人喜欢,至少不是这种自私的惹祸精。
凌火道君气不打一处来:“你朝妖魔屈膝,不是上陵姜家继续庇佑你,你当你现在会在哪里?如今你居然犯下这等错,哼!”
她双臂一振,如修罗魅影般飘下来,站定在姜扶光面前,如同老鹰般的手钳住姜扶光的下巴,重重地掰开她的嘴巴:“说!到底是谁给你绝血丹和生血丸的?你敢不说,本君现在就杀了你!”
凌火道君是个真正的狠人,她再有千万般的缺陷,但能修到道君的地步,总也有过人之处。从她明明脸上是坑洼,却能不惧人眼就能看出,凌火道君的心比铁石还狠。
她现在可不能再让姜扶光呜呜咽咽、吞吞吐吐地连累上陵姜家,告诫完姜扶光之后,还不等姜扶光答应,以手成掌,在姜扶光脸颊上左右开弓,归风摧火掌哪怕不是为了杀人,这般打下来,也让姜扶光脸里边都好似被打烂了。
说也奇怪,姜扶光恐怕就吃这一套。
刚才姜洛让她说时,她就委屈控诉姜洛的不对,仿佛自己做的一切都有苦衷,但现在被凌火道君险些打死,姜扶光的骨头又软了。
她根本承受不起这样的严刑拷打。
姜扶光现在无比乖顺:“鸦、鸦杀堂……堂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