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如遇没受他诱惑,继续问:“也就是说,我能够掌管羽族,等到我的实力长成时,也许我也能复活天南姜家圣地里之前追随冰凤的神魔兽?”
“不能。”姬清昼无情打破姜如遇的幻想,“我主生机,能无限恢复,那是我的力量本源。你主断生机,你可以再把它们被冰封的雕塑给烧成灰。”
姜如遇:“……”
姬清昼倒是心好,再补了句:“不过,拥有羽族神魔兽血脉的人如果觉醒,应该会来找你。”
姜如遇点头,这一点她知道原因,之前蜃妖提到过。
水族神魔兽的实力受姬清昼实力影响,羽族则受她的影响。
但因为她现在自顾不暇,所以,这样的影响力差不多为零。
姜如遇更清晰地了解到自己的实力现在还太弱,虽然她是静元期巅峰,在同龄人中一骑绝尘,但是,她的对手根本不是同龄人。
她点头,对姬清昼道:“多谢你告诉我。”
至于姬清昼到底出现在这里做什么,姜如遇一句也没问,仍然是那句话:为天下计之前,她和背后的天南得先活下去。
现在他们活不下去了,这种事情,为什么次次都要他们来操心?
姬清昼道:“不谢。”
姬清昼更不担心姜如遇会把乐医宗的事情说出去,没证据的话说出去,只会给她带来中陆的猜疑。
人性如此。
姬清昼和姜如遇交谈完,撤开结界一路走回去。
等在原地的乐医宗和天南的人都已经翘首以盼,尤其是柳溪清,更是眼睛都要瞪出窟窿来。
时间已经过去许久,别的宗门的人都已经走远,只剩下他们还在这儿。
好不容易见到姜如遇和姬清昼过来,柳溪清几乎一眼就发现二人之间流淌着的奇怪气氛。怎么说呢,无论是这个乐医宗的人,看似温和,实则也不可能真那么人畜无害,“凤声”更不必说,他性格强势锋利,但这二人走在一起时,居然各自收敛自己的锋芒。
柳溪清眼睛一闪,迎上前去:“凤兄。”
他非常自来熟地看向姬清昼,笑道:“这是凤兄之前的知交好友吗?怎么也不引荐一下。”
姜如遇没法为他引荐,姬清昼则也心思通透,他从柳溪清的面容中,看出柳溪清此刻不只是想多认识一个乐医宗的朋友,更对他有一丝戒备。
姬清昼冷笑一声,他还不至于沦落到和别人争风吃醋的地步。
“不必引荐。”他落下此话,抱琴而去,乐医宗的人处变不惊,脸上没有一点异样,也跟着离开。
柳溪清尴尬地站在原地,还有一丝气愤。
他的确也想和乐医宗的人交好不说,但是,这个宗门很少出世,又不像凤声那样能给他帮助。柳溪清何必要忍着他再做笑脸,因此,柳溪清脸上结结实实冷下去。
他看向姜如遇,眼神之中甚至有一丝不解。
“凤兄的朋友脾气真大。”柳溪清半开玩笑,“和凤兄你一样雷厉风行。”
姜如遇拍拍他的肩膀,表示安慰:“他不和你说话是好事。”
没事儿就别和姬清昼这样随时想着颠覆修真界的人说话,看她都不会问姬清昼到底有什么颠覆修真界的计划,别看现在姬清昼对她知无不答,但这一切都建立在姬清昼看中她血脉的条件上。
而且,她从他那儿知道的越多,就越容易掉进他语言的陷阱。
柳溪清被姜如遇这么一拍,心里好受些:“他对凤兄你也是这个态度?”
那当然不是,如果姬清昼对她也是这个态度,她早都不和姬清昼聊了,但为了安抚柳溪清,姜如遇仍然点头:“恩,他一向如此。”
她一副云淡风清之态,让柳溪清大为光火:“他这么对你,凤兄你还主动找他说话?”
柳溪清着实不高兴,想当初他不过言语上多探听了凤声的消息,就被“他”翻脸指责,现在,这个乐医宗的小白脸如此,凤声却不只不怒,反而主动寻他,这究竟是为什么?
等等,……小白脸?
柳溪清脑海中如划过一道银色的花火,灵感乍现,迸发,挡也挡不住,他艰涩地看着一脸冷色的“凤声”,这个人从来不知怜香惜玉,昔日连赵樱儿他都不理,难道“他”真……
柳溪清觉得自己脑子乱了,居然想这样毫无根据的东西。
偏偏姜如遇不想给柳溪清解释姬清昼到底是谁,免得姬清昼杀人,她道:“我喜欢他那样,你不必为我委屈。”
柳溪清:……
不等他脑子里如何乱想,姜如遇则道:“一会儿咱们分头行动,将天南这次来参赛的人全部聚集起来,我有东西要给他们。”
姜如遇望着渐暗的远山:“中陆实在欺人太甚。”
她这么一说,柳溪清也把心里那丁点其余情愫退去:“好。但我去找他们,总要有个理由,你打算给他们什么?”
姜如遇一指脑袋:“知识。”
柳溪清、宋与光等人分头行动,姜如遇则在客栈里整理东西。
姜如遇看了一整天的比赛,今日上场的每个修士用出来的招数她都非常清楚,相应的,她也知道他们的弱点在哪里。天南的修士们对战经验远远超过中陆修士,所以,只要他们能够逼出这些修士的弱点所在,再用破解之法,一定能“赢”。
这个“赢”不是指他们真能无视境界压倒中陆的修士,而是拼着身体受伤,获得比试台上的赢。
当然,因为中陆整体实力高出天南一截,他们又用了那样的战术,现在天南能上场的修为顶尖的一定要下重手,不能让他们再往下蚕食天南修士的名额……
姜如遇在纸上写出所见的每个修士的弱点和破解之法,再加上白天观察到的抽签规则,大致估算明日哪个层次的天南修士将碰上什么层次的中陆修士。
不多会儿,柳溪清、宋与光等人全都回来了,背后跟着乌央乌央的天南修士。
“我就知道中陆的人在作鬼!”一位天南修士身上挂着彩,“今日我上了场,和一个什么宗的修士打,那人明明打不过我,却用了老大的劲儿,起初我还佩服他是个汉子,后来我他妈才发现,这种汉子只在对我们天南的人是这样,如果换成他们对面的人是中陆修士,他们根本不打,全须全尾退下来,等再和我们打时,我们被打得疲了,他们却还精神饱满,这他妈的是车轮战吧!”
天南修士们群情激愤,大家都有眼睛,都不瞎。
姜如遇只说天南姜家应该有回春针,让天南姜家的人用回春针来治疗他们,同时,她也借着指导,偷偷朝他们体内输入生机,助他们恢复。
姜如遇将破敌之法教给这些人,天南的人也许学功法不算快,但实战经验可太多了,进步飞速。
他们一夜未睡,幸好,修士一夜不睡不会如何。很快,到了第二日比试之时。
天南的领头人们忧心忡忡地聚在一起,他们各自都给了各自带的弟子更多法宝,想让天南的弟子们在面对中陆的战术时能有一战之力,但是,中陆的法宝也比天南多,他们担心自己这法子不过是杯水车薪,可除了这法子,他们没有其余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