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他们乘了另一部没有故障的电梯,电梯里灯光明亮,时引像一只丧家小犬,蔫蔫的,全程没有说话。
因为喻惟江的表情很不高兴,也没有搭理他。
他们不在同一楼层,喻惟江先下电梯,他走电梯时,时引还贴着墙站在一边,耷拉着脑袋。
时引的人生至此还未经历过彷徨的时刻,他的五脏六腑都拧在了一起,觉得很难受,又不能很快想应对现状的办法。
喻惟江似乎也不是个喜欢重复和强调的人,今天的话,时引大概不会再听到第二次。
丧家小犬看起来很可怜,喻惟江不高兴是真的,爱小犬也是真的。
现在的确不是最佳时机,这么想着,喻惟江在走电梯前,伸手轻轻拍了拍时引的脑袋。
时引已经很久没有剪头发了,因为李络的形象是“发长至后颈”。他的发丝柔软地贴住喻惟江的掌心,带走了一点汗液。
第二天,时引方才得知剧组来了一位新演员,就是昨日在电梯里碰到的那个长相神似喻惟江的男人。
为这事,导演张捷跟制片人在片场吵了起来,吵得很凶,引得全剧组围观。
他们的争吵不无缘由,消息已经在剧组传开了——新进组的演员叫薛盛,半路空降,带资进组,剧组最近有了新的投资人,这位投资人好像就是薛盛背后的金主。薛盛的进组意味着剧本中要临时添加一位新角色,梁梓兴饰演的缉毒民警刚领盒饭不久,新角色正好可以顶上这个位置。
钱到位了,但是剧本就得修改,而且这件事制片人似乎没有跟张捷提前商量,所以张捷发了好大一通火。
两人吵着吵着就进了小会议室,张捷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你把人弄进来前不需要跟我商量一下的吗?”张捷用力地拍了几下桌子,“陆雨妍你真行。”
“我提前跟你说了你能答应?”
“我不能!”张捷瞪着眼,“你当我这收容所啊,谁谁谁都能来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