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没有人应声,片刻后,时引又敲了一下,还是没人回应他。时引拍着门,喊了一声“喻老师”,顿了一下后又乖巧地改了口:“喻惟江。”
少顷,门开了,喻惟江抬手拿毛巾擦着头发,身上浮着热气,还混合着沐浴乳的香味。他的下巴上挂着水珠,凝聚后顺着颈间流下来,洇湿了衣领。
喻惟江在浴室里听到有人在外面敲门,但他没听清时引的声音,所以看到来人时,他略微怔了怔。
喻惟江停止手上的动作,擦头发的手垂在了身侧,手中拎着擦得半湿的毛巾。他顶着一头湿发,看着时引:“怎么了。”
他说话的语调总是很平,让人很难分辨语气是疑问的,还是陈述的。
时引背着书包,他的私服风格洋溢着青春的气息,款式时尚,但脱不去学生气。
“我,我来求学的。”时引手指勒住书包的背带勾了一下,眼神躲闪,“你现在在忙吗?”
“求什么学?”
“张导让我跟你请教一下演戏方面的事,我,不知道会不会打扰你。”
喻惟江没说什么,侧过了身。时引看了他一眼,明白他是同意了,便背着书包走进了屋里。他进门的时候几乎是贴着喻惟江的身体的,受到喻惟江周身的温热水汽的侵染,还闻到了浅淡的香氛气息,薄荷味的,很适合夏天。
房间里的打了空调,空调运作的噪音有点大,嗡嗡的气流声在安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请教什么?”喻惟江坐在床沿上。
“呃……什么都可以。”时引没什么底气地说,毕竟他还没正式上工,没有什么方向。他学着张捷的论调说:“你能不能给我讲讲戏?”
时引确实是个零经验的外行,讲戏的范围太过宽泛,可以讲某一部分,也可以讲整个剧本,他随口这么一说,属实为难喻惟江。
时引背着书包,乖乖巧巧的,倒真像个求学的学生。
“人物关系理清了吗?”喻惟江从行李箱里拿出平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