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慈善夜那日,时引一直都很不对劲,反反复复,风声鹤唳。如果是因为两人的社交距离过近,喻惟江那日已经向他表示过态度。喻惟江不喜欢重复解释,他习惯说一不二,字典里没有“强调”两个字,但是面对时引,面对让人捉摸不透的时引,他有很多的强调。
“都已经在这里了,怎么又要走,因为什么。因为看到我?”
喻惟江的眼睛总是自带深情,又能犀利地看透人心,时引的心思根本无处遁形。
时引说了张捷找他演戏的事件始末,告诉喻惟江自己会答应只是因为一时冲动,他还模糊了一些重点,指出后悔的主要原因是怯场,觉得自己演不来。
喻惟江并不信他,简单地强调:“之前跟你说过,我不反感你离我很近。”
如果只是因为怯场,时引又为什么偏偏在看见他的那一刻才感到胆怯。
“在你自己独立的生活里,你应该只是你自己,不是什么喻惟江的粉丝。”
时引看了眼喻惟江,目光停留,他的瞳色跟发色一样浅淡,瞳孔里映着喻惟江的脸庞。
喻惟江想时引应该理解了自己的意思。
“做事情要有始有终,你答应了张捷,总要把这件事完成。”喻惟江说话的语气总是很平稳,嗓音低沉有力,“这是你跟张捷之间的约定,李络这个角色是你自己演的,为什么要那么在意我的存在。”
时引很少听到喻惟江一口气讲这么多话,觉得很稀罕,心里似乎也不那么堵了。
喻惟江推翻了他的罪行,帮助他短暂地重获自由。
张捷嘴臭心软,其实一堆事要忙,但耐着性子坐在办公室里等了好几分钟。
好在时引转过弯来了,将门推开一条缝隙,探进一个脑袋来。
张捷方才已经决定了,如果时引还拧巴着,他就另找他人。
“还演吗?张导。”时引乖巧地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