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最冷的青炎伴邪灵修罗而生,能焚尽万物。
鬼撵直接驱进阎罗殿,十大阎君早就跪在地上,一个个抖得像筛子。谁都明白,冥帝这次摆这么大排场来绝不会善罢甘休,他是起了杀心了。
秦广王恨不得当场抽自己大嘴巴,心里暗暗念着天上那位大人。冥府本来就是冥帝的地盘,他们强行插一脚进来也就算了,现在还喧宾夺主的漫过锅沿上炕把鞋脱了,给人家家里头搞得个乌烟瘴气。冥帝本就是吞噬万千厉鬼脱胎成身的邪灵,煞气戾气极重,他们这次真是结结实实摸了把老虎屁股。
白曜坐在大殿上,丝毫不掩饰自己骇人的样貌,眼周鬼气森森,冷冽看向下方趴在地上的几位,瞳孔里那抹血色在昏暗殿中流淌着诡异的光,不咸不淡缓缓道:“这几万年来,是我疏忽了。没想到几位阎君这么能干,在我手下,委屈了。”
秦广王可能已经吓呆了,在其他王噤若寒蝉时候竟壮着胆子哆嗦道:“不敢……不敢……”话一出口他就意识,此情此情下他这迎合的话更像是挑衅。
他要哭了,抖动频率一下子远超其他九位阎君,他也不想如此与众不同,但身体就是控制不住。
白曜邪瞥着:“有什么不敢?你们是仙籍,就算出了错也是交给战神处置,我无权苛责。”
听到这话,秦广王不孤单了,十殿阎君一下子抖成了统一频率,不约而同重重扣头,异口同声嚎:“冥帝息怒!冥帝饶命!”
诛仙赫然浮在前方,十殿阎君讨饶声戛然而止,窒息的压迫下连气都出不来,只是依旧趴在地上抖着,除了这身不由己的哆嗦,再做不了任何事情。
四周温度骤然降下,大殿之中包括两侧猩红冥河都噼里啪啦结上了一层厚厚的冰,深青色火焰呼啦窜起在长灯里燃的更盛,照亮那张惨白森然的脸,白曜的声音也好像结了一层冰,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恶狠狠道:“你们最好时刻记得这把伞的名字。”
他咬着红白分明的牙,眸中血光更甚,下方这群废物勾起了脑中那段最不堪回首的往事,森然道:“当初让你们过来是身不由己,时过境迁,我若违约,诸仙能奈我何,我可是巴不得你们给我这个理由。”
白曜双目赤红,浑身青炎烈烈,鬼气鼓荡,杀意沸腾到了极点,大殿上不知何处起了鬼哭狼嚎的凄厉之音,他摁着面前狰狞石案欠起身来,彻骨窒息的寒意将十殿阎君笼罩,他们连抖都抖不动了。
漆黑袖子滑下露出指上那一点银色,刺进余光中,鬼气森森的瞳孔一滞,白曜垂了下眼,浑身气势随着他坐下又缓慢退却。突然转了态度,淡漠道:“这次我饶了你们,以后最好给我老老实实的趴着,明白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十殿阎君已经在魂飞魄散的边缘了,恍惚间明白死里逃生,足足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千恩万谢连连扣头,窝囊的不忍直视。
白曜厌恶瞥了眼,冷道:“每人留下一魂一魄,滚!”
“这……”一听要留下一魂一魄,十大阎君还未落下的心又提了起来。一个个面面相觑却又不敢言说,魂魄乃万物之本,即使他们是仙体,失了一魂一魄也是大损根本,轻则无法精进,重则熬受不住魂飞魄散。得罪了冥帝,不死也要脱层皮,现在就是脱皮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