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景致露了出来,两人在村子中央广场上,四周空旷只有中央有棵高耸巨树,不知道死了多少年了,腐朽树干黑沉沉的,因为白曜刚才踩踏,氧化后灰白澧粉洋洋洒洒往下飘落。

白曜脚尖踩在半腰树梢,手握着串铃下方的手柄,金色手柄末端托着长长的五色绪随风飘扬美轮美奂。

“叮——”串铃跟随动作响了一声,白曜手握串铃从树上跃下,像一只优雅的猫轻盈落地,脚尖轻点顺势转了半圈,束在发绳里银发突然散开,随着摆动撒在腰际。

两人中间隔了六七步的距离,他面对江渝轻轻一笑,双手在空中笔画了一通后,双膝点地干脆利落跪在他面前。

“哎哎哎……”江渝忙往前走了两步。“你这是干什么,又不过年,我可没有红包给你。”

白曜抬头,对着上前来扶他的江渝道:“你别动,站在那里就好。”说话间他又站了起来。手中握着铃铛看向江渝,目光温柔的仿佛能滴出水。左脚后撤半步,右手缓慢抬至半空一震,手中串铃上所有铃铛同时响动却只发出一声清脆铃音。满头银发随着转身在空中划出一个好看弧度,流光浮动。

他的动作缓慢却极有节奏,好像在跳舞,但江渝看不出是哪个民族的舞蹈,只是由衷觉着庄严神圣。

他没舞一个动作铃铛都会响起,清灵的打在人心最柔软的地方。低低歌声从白曜口中传出。

江渝瞳孔微缩,没有刻意压沉的嗓音磁性十分动听,他唱着古老庄严的旋律乘着风潺潺侵入心里,由衷的沉静让他跳脱的神经都开不出半丝玩笑。

恍惚间,江渝感觉自己又站在那云天之巅的高山,俯视下方,目光穿过云海,看到了许多身穿白衣的人手执铃铛,他们整齐的舞着。虔诚的歌声从口中传出,在天地间回荡。

良久后,白曜停下,铃铛“哗——”一声戛然而止。

江渝回过神来,抬脚朝他走过去。“这是唱祭?”还记得在孟石村的时候白曜曾经说过,神祈师就是被选拔出来专门执行唱祭活动的人,江渝记得白枫晓就是。

“是的。”白曜温柔看向他。“我是个神祈师,我的歌声能够被神明听到。但除此之外,我还有其他人不具备的一个能力。”

江渝好奇问:“什么?”

白曜温柔的眼眸深处掺杂的情绪攒动涌出,犹如信徒仰望自己的教主般虔诚。

“我的双目能穿过云海,见到高山上的一位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