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人饮了,无数亡者思绪便会在眼前浮现,挥之不去。”白曜笑的有些诡异阴讽。“你说,会是怎样?”让一个活人眼前不断浮现死人记忆,喜怒哀乐,悲欢离合,甚至是自己的惨死,没有人会不害怕,不被逼疯吧。

江渝见他阴晴不定的笑容心里突然有一个模糊的想法,但他没有去抓。“这么变态折磨人的玩意儿是谁发明的?”

“冥帝。”他似乎觉得理所应当,不动声色伸出手往江渝两腿之间探,面上依旧坦然:“你看世人皆苦,觉得这是折磨,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一切都是报应。前世孽障就这样一笔勾销不觉太仁慈了吗。”

江渝仿佛早有预料,头也没低准确抓住他手:“不是说人死后会经审判投地狱赎罪以后才能投胎吗?”

白曜看着他笑,口中吐出的语气隐秘森然。“那更之前的罪呢?”

沧溟想毁了这世间一切,他又何尝不想,修罗本就是厉鬼煞气所聚,骨子里只有暴虐嗜血,让青炎焚尽万物堙灭一切那简直是他发疯都想的事情。

但只要想到,这是那人宁肯驱散魂魄永世不生都要守护的山河与生灵。他就连一个指头都抬不起来。

所做的一切也只是爱屋及乌罢了。

江渝察觉到他眼神中越来越压抑的情绪,试探叫了声:“白曜。”

“嗯?”白曜嘴角依旧带着笑,但眼中阴沉的东西如潮水退却,拉住江渝手在指节上亲了亲。

“我没事,就是在想事情。”

“嗯。”江渝任他拉着手,表面放松靠在椅背上实际却还在暗戳戳观察这人。自从进了这地方,感觉白曜跟平常有些不太一样。

江渝问:“他们让生人喝孟婆汤究竟想干什么?”

白曜道:“我也不清楚。”

江渝往前凑了凑脑袋,目光闪动狡黠笑:“你不清楚还是不想让我插手这件事,所以不告诉我。”

白曜已经习惯了,没有任何被拆穿的心虚,抬起头看着他,脸上大刺刺写着几个字——你怎么不精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