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很轻,甚至脸上一直挂着半不正经的笑,可楚云飞清晰意识到,江渝这次是认真的。从刚认识开始他就知道这傻缺没什么执念,除了江湘琦,底线接近于零,什么事情用什么方式解决都行,说好听点叫随和,难听点就是缺心眼。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坚定的选择。

事到如今再说什么都没用,逃不过的终究逃不过。悠悠叹了口并不存在的气,抬起眼皮有些没精打采的瞥了他眼:“你想清楚了就好。”

江渝把毛巾放下换好睡衣,抬头见楚云飞依旧如丧考妣,忍不住捞起香皂砸了过去。“行了行了,我都不怕你愁什么。你一二逼不适合一脸深沉。”

他出了浴室,关掉灯踢着拖鞋回自己房间。“话说你今天藏哪去了?”

楚云飞本来悠悠跟在身后,一听这事立马炸了,哗闪到前方一张大饼脸贴过来,江渝赶紧刹住脚。

楚云飞指着他,一张脸通痛心疾首的扭曲,愤怒谴责:“你还有脸说!你竟然自作主张把那么大个捉鬼师带到家里来,也不跟我说一声,我感受到的时候差点吓掉魂,江渝你以后做事能不能不这么操蛋!”

“额……”江渝绕过他,尴尬笑了笑,这几天的脑子确实运行疲劳了,心虚认错:“抱歉抱歉,我当时忘了。我明天给你加香烛,这次买二十块钱一根的。”大方的伸出巴掌在他眼前晃了晃。“五根,怎么样?”

楚云飞这人,不,这鬼唯一的优点就是好哄,哼哼道:“这还差不多,要老板纯手工,别再买机器生产的便宜货来以次充好,我一闻就闻出来了。”以前江渝就经常拿农贸市场五十块钱一大箱子的回来糊弄,生硬难啃,有次气的他差点作祟。

“是是是。”江渝理亏,好声哄着这位大爷。

楚云飞还在哔哔赖赖。“要不是老子反应快,今天真要玩完了。”

江渝坐在床边,柔软的床垫塌下去一块,好奇问:“那你躲哪去了?”

楚云飞飘在空中翘着二郎腿像只大尾巴狼,得意道:“下水道里。”

“嗯?”江渝狐疑。

楚云飞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以为我愿意啊,下水道本身阴气重又污秽不堪,也就这种地方才能让我躲过像白爷那样大术士的感知。”

“是是是。”江渝撇了撇嘴,手摁在床上往床头挪了挪,不动声色离他远了些。“你回来洗澡了吗?”

楚云飞明显感受到他的嫌弃,刚要发作。